老头的眼睛放出光来,讲的兴奋,竟手舞足蹈地比划了起来,仿佛手里正挥舞着一把铁锹砍杀。
姚梦琪看得浑身一阵发冷,问道:“那这里离东蒙镇还有多远”?
“东蒙镇”?老头晃了晃脑袋咕哝道:“东蒙镇?你去东蒙镇?去东蒙镇怎么跑到我们恶斗镇来了”?
姚梦琪犹豫了一下,干脆把一路上的经过简略地跟老头讲述了一遍,也提到了那只吓人的手臂,而且,她还特意强调可能是自己处于半梦半醒状态的幻觉。
老头嘿嘿一阵怪笑:“不是幻觉,你这一说,我大体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小姑娘你要不要听?
老头的话令姚梦琪吃了一惊,忙说愿意听。
得到回复后,老头的脸一下子阴郁了起来,:“如果我没有猜错,那车里的确有一具货真价实的尸体,而且应该是具女尸”。
“当时车一颠簸,袋口松了,尸体的手就滑了出来,碰到你的腿,开车那人拿根管子出来,只不过是种掩饰”。
“不过,话说回来,那人未必是杀人犯,没准只是个尸贩子”。
“尸贩子”?姚梦琪莫名惊诧。
“对”。老头点头道。
“也就是贩卖尸体的,这涉及到我们这一个古老的习俗,你们城里人称之为陋习,也就是冥婚”。
“依照我们这儿的讲究,年青人未婚而亡,要给他找一具女尸合婚,这样才能避免他死不瞑目,闹得家宅不得安宁”。
“可哪有那么多的女尸?于是有些人就专门到外地去搜罗女尸,然后在贩卖给要办冥婚的人家,有利可图呐”。
老头的一席话听得姚梦琪毛骨悚然,但又止不住好奇地问道:“那尸体贩子怎么知道谁家要女尸?总不能挨家挨户的去上门推销吧”。
老头嗤了一声,有些不屑地说道:“你不懂,这里面有中间人专门牵线搭桥,一个电话打出去,尸体就送上门了,然后按照新鲜程度,年龄大小,以质论价,说句不好听的,老头说着,忽然向前逼近了两步。别有深意地笑道:像你这样的小姑娘,要是马上变成一具尸体,卖个几万块钱,那是丝毫不成问题的”。
说着,他的手慢慢向自己上衣的口袋摸去。
姚梦琪脸色大变,后退几步转身跑回楼梯,老头在她身后嘿嘿怪笑起来。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小瓶烧酒,拧开,美美地抿了一口,看那样子,似乎十分的享受。
他这个孤老头子很久都没有这么开怀的笑过了,看样子,今天是一个不错的日子。
老头喝光了手里的那瓶酒,此时已是午夜时分,他正要关门打烊,一阵汽车的马达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那声音最后停在金泰旅社的门前,戛然而止。
老头蹒跚着凑到门口,透过门上的透明玻璃,他看到那是一辆货车。
这时,车门打开,又响亮地关闭,一个黑瘦的年轻人仿佛影子般推门进来。
那人眼窝很深,目光冷森森的。
“住店”他阴郁说道。
金泰旅社那天夜里死了一个人,这在恶斗镇并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警车呼啸着从县城驶到这里,小镇的凌晨被不少警察点缀成了深蓝色。
夜里发生的事情,姚梦琪一辈子都不想再提起。
半夜里,她睁开眼睛,看到了那双充血的眼睛,杀气腾腾。
她感到自己的喉咙被猛地箍紧,像缠绕上一条蛇。
姚梦琪的意识逐渐模糊,感觉到自己正在跌落黑暗。
十几年前,当她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曾经有过一次溺水的经历,这次和她当初沉向水底的感觉如出一辙。
这时,姚梦琪的眼前浮现起一片刺眼的光亮,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水中漂浮了起来,向着光亮飞去……
“.……"
当姚梦琪醒来时,此时的她已经在雪白的医院里了,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照射到了姚梦琪的脸上。
在如此好的阳光里回望起那天深夜的经历,姚梦琪的脑子里就如同回忆了一场噩梦一般。
不一会,两个警察走进了病房,并给已经醒来的姚梦琪做了笔录。
待做完笔录,合上本子,年纪较大的警察告诉她:“你应该感谢那个叫张福田的货车司机,他救了你一命”。
接着又说道:“歹徒陈然,人称麻七,是个专门骗杀年轻女孩并贩卖尸体的恶魔,安平只是个假名”。
“他的犯罪手段很有蒙蔽性,一般在网上搜罗目标,然后以校友或者网友的身份接近被害者,利用结伴出游的方式,想方设法地将被害者骗到目标地,伺机杀害,卖尸,据我们了解,已经有五个花季女孩朝气蓬勃的生命凋落在他手里,而你,则是第一个逃脱他魔爪的幸存者,这也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也正因为你们太过于轻信陌生人,麻痹大意给了犯罪份子可乘之机”。
老警察说完后,年纪较轻的警察补充道:“嫌疑犯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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