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勇和离尘宫四位弟子离开望野城前往波离城之后,楚随心终于松了口气。生活中太多意外,都是不以人意为转移的。比如把昭云晴娶了做二夫人这件事,以楚随心以前的脾气,是绝对不屑于做这种事情的。可是如今在通盘考虑他的计划之后,他又不得不做。
如果将来想回大越,他需要昭家的支持,而且一个昭家的支持还远远不够。有些人说,人会被现实生活打败,与其说是打败,不如说是看透了生活的真相,做出了相应的妥协。除了底线上的事不能动之外,有些事是可以妥协的,不然会走很多弯路。能够不和生活妥协的人也是有的,只是通常过得比较惨。
这天下午,楚随心坐在宅子的书房里悠闲喝茶,古砚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百无聊赖的嗑着瓜子。正在这时候,一个穿橙衣的身影悄然越过门槛,古砚抬头看了一眼这个人,没吭声,放下手头的瓜子,走出书房的门去,远远站在门外的桂树下,抬头望着天空中的白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橙衣汉子豹头环眼,一部虬髯,身材极其雄壮。只见他走到楚随心身前,向楚随心躬身施礼,恭恭敬敬道:“属下拂衣堂提调陆子秋,参见侯爷!”
楚随心见了陆子秋,笑道:“子秋啊?来了?坐吧!自己倒茶喝!”
陆子秋知道楚随心的脾气,因此也不客气,自己坐下,倒了一碗茶,一饮而尽道:“侯爷,今天属下有三件事要回禀侯爷。其一,是我们的拂衣子已经查到鱼乘良在望野城的住处。鱼乘良和冷千君虽然没有公开翻脸,但是明显生疏了许多。今早冷千君带着鱼乘良的一封推荐信离开望野城,往京城方向去了!”
楚随心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他知道冷千君是去和亲王府见河顿了,不过他没想到在冷千君放弃鱼乘良独自逃跑之后,鱼乘良居然没和冷千君翻脸,仍是帮他写了一封推荐信。楚随心放下茶杯,笑了笑,“这个鱼乘良的肚量还是蛮大的,他虽然是个不男不女的人,可是却比冷千君显得更爷们!”
陆子秋笑了笑,又道:“侯爷,这第二件事嘛,据可靠消息,最近有至少数十名地网的人从外地进入望野城,目前动向不明。难道是河顿发现丁县主并不和他一条心,已经失去耐心,要对您和丁县主动手了?属下和大统领商议此事时,我们都觉得侯爷应该暗加加派一些人手保证安全才是上策!”
楚随心皱了皱眉头道:“大师伯收留我,要给我治病的时候,河顿就已经知道大师伯不是和他一条心了。但是河顿并没有翻脸,那是因为大师伯手中握着精兵猛将,他暂时惹不起。就算他动了大师伯,望野城也不会向他靠拢。大师伯在望野城极具威望,而且此地民风剽悍,一旦大师伯出了事,等于他把望野城直接推到了对立面上,得不偿失的事他会去做?”
“而且河顿这几年想要扩充实力,不择手段积累钱粮兵马,因此得罪了桑兰朝中和地方上的许多势力。他树敌太多,如今逐渐尝到了阳奉阴违,四处都在掣肘的苦果。就连波离城这种地方,昭云晴带人去调查野礼洪这种说辞,他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足见他手中已经没有多少人可用了!而且他最具竞争力的对手,大世子河成秀手中同样也握有精兵,他怎么敢分心在这里?”
陆子秋想了想,又道:“但是最近地网在望野城的动作还是有些反常啊,地网高手不少,对望野城的渗透也很厉害,望野城中,一些官吏已经被地网收买了。有这样一个难缠的对手,拂衣堂还是压力很大的!”
楚随心笑了笑,意味深长道:“子秋啊,俗话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如果拂衣堂连地网这样的对手都不能战胜,回到大越之后,我们又如何战胜种士良手下的京营神捕卫,天命堂?种士良是个远比河顿更难缠的对手。而且,在桑兰,我们和河顿的矛盾,或许有握手言和的可能。可我和种士良之间,就只能你死我活!”
陆子秋沉声道:“属下明白!那我们要不要把鱼乘良抓起来,拷问出地网的在望野城的秘密,然后一网打尽?”
楚随心摇头道:“要抓他的话,前几天就已经抓了,不用等到今天!前几天放了他,就是为放长线,钓大鱼。你看,这不就已经根据他,排查出地网在望野城中的一些蛛丝马迹了吗?对了,你说的第三件事呢?”
陆子秋嘿嘿笑道:“侯爷,第三件事可是大好事,说了您保证开心!我们查到关于望野城地网小教头熊凌冬的一些消息,您猜猜这个熊凌冬是何方神圣?”
楚随心笑道:“你呀,就别卖关子了!我要是能猜到他是何方神圣就好了!”
陆子秋伸出三个手指头,一脸神秘道:“种种迹象表明,熊凌冬就是满月楼的幕后大老板,冬三爷!”
楚随心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先是一怔,随即失笑道:“冬月升?好吧,是本侯失于计较了!我倒是没想到这位望野城首富之一的冬三爷竟然是地网的小教头!他胆子还真不小,竟敢在自家的青楼杀死顺亲王世子,果然是灯下黑!咱们在望野城转了一大圈,竟然没想到青楼的老板才是最大的敌人!”
楚随心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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