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加入权势滔天的十方教成为其门下走狗,我杀了养育我二十多年的师父。
我本以为,在这乱世,自己可以抹去人性,只为苟活。
1
我杀了养育了我二十多年的师父,只因十方教主的一句话。
教主对我师父并无仇恨,甚至他们素未谋面。
他之所以让我杀了师父,只有一个单纯的原因:投名状。
斩断情丝是入教的基础,这次的任务也是教主给我的考验。
完成后我便可正式步入教内中层行列。
何况我惹不起他,师父不死便是我死。
十方教教主权势滔天,可杀天下一切人,包括皇帝。
这是这个动荡乱世连孩童都懂的一个道理。
出师后没多久,我便入了他的门下,
面对十方教教主这样的变态,没有活人可以拒绝他的任何一句话。
没有任何活着的人。
他说:「杀人不是你的错,杀不了才是。」
于是,我赴刀而归,出师后第一次回归师门,竟然是要取自己师父的命。
可是谁会在乎呢。
若是道理管用,谁会去习武。
在这个江湖上,总有些人说什么侠义,讲什么是非,也不知道演给谁看。
江湖不是演给别人看的戏台子,江湖是血雨腥风、弱肉强食。
能活下去,是唯一的标准。
那天,是惊蛰,云很低,风很烈。
师父手中持刀,立于院中,枯发随风摆动。
他没有问为什么,眼中依然如深渊的潭水,就像最初遇见濒死的我,永远的波澜不惊。
那个时候我还是襁褓里的婴儿,被人仍到路边,或者等死,或者在这乱世找到那一丝生还的可能。
师父说过,我这样的人每天不知道要死掉多少,之所以救我是因为我与众不同的习武资质。
如果我死了,怕是他的刀法再也找不到可以继承的人。
有一天师父看我习刀时,喃喃一句:「既为师徒,就要以性命相见。」
当时的我,并未了解这句话的含义,如今我懂了,他怕是了解我的,应该很早就发现了我的蛇毒之心。
师父毕竟老了,杀他我只用了七成的功力,我把刀从师父体内拔出,鲜血喷溅,他到死都没有一句话。
风更猛烈了,卷起黄沙,打在脸上,生疼。
十方教如巍巍高山驻立于这动荡乱世,可杀天下一切人。
斩断情丝,是入教的基础,这次的任务也是教主给我的考验。
完成后我便可正式步入教内中层行列。
这是我接到第十九次的任务,目标是自己的师父。
对此,我并不后悔。
因为这是教主的铁令,虽然从他口中道出的是另一番说辞。
2
这个秋天,雨水很多,凉如薄冰。
有人喜欢下雨,因为他们可以享受雨的多愁善感,亦是观赏雨的暴虐无情。只有坐在屋檐下的人才会这么想,毕竟雨不会落到他们身上。
我的身体已湿透,即使靠在树下也不能阻止寒冷的阵袭。
我有个缺点,很难在房间入睡,封闭的环境总会让我局促不安。
一个软若无骨的细手还在我身上摸索着,确切的说她还是个孩子,动作倒是麻利,能第一时间找准口袋,并掏出银两,看来是个惯犯。
我蜷缩起身体,动了动,背对着她,对这只老鼠的搜刮有些恼火,若不是杀师后让我堕坑落堑,她怕是早已做了我刀下的亡魂。
第二天,黄沙又开始肆虐,下了一夜的雨都浇不透,就像这座古城路边的尸骸,永远都清不完。
我发现一个拨浪鼓立别在我腰间。
我冷笑,或许在那个孩子心中这只是一次交换。
我想起了教主曾说过的话,蝼蚁没有交易的资格。
3
酒楼不大,也很暗,即使有烛光的映照,依然很难看清几丈外的全部。
我杀人之后总想喝酒。
没事的时候,我会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望向祭旗镇。往往在这个时候会有个女人在那里收拾布料。
今日被一个人抢了先。那是一个髯须汉子。
「这是我的位置。」我说。
髯须汉子嘴角一挑,露出轻蔑,我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他的话我大概也不想听。
我的刀插入了他的心脏,拔出的时候,刀未沾血,我听人说过只要你的刀足够快,就不会看见血。
是谁说的来着?对了,是我师父。
以往的时候我会割开别人的喉咙,只是我最近不想见到血。
扎须汉子倒下了,还是惊动了其他酒客,他们都见惯了争斗,撇了几眼便不再理会。
掌柜却是不能不管,可他望见了我的十字腰牌,也认出了我,急忙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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