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的县官名叫闵树,快六十的人了,再过半年就要任满回乡养老,他不愿惹麻烦,向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在回乡前落个好名声,现在见城外忽然来了山东著名的大盗,心惊肉跳之余,看向旁边的杨宇卓,道:“杨大人,你可是京城来的,现在可得给下官拿个主意啊!”
杨宇卓一瞪眼睛,道:“守土乃是你县令之责,我们东厂之人哪管得着这个!这样吧,你负责指挥作战,我负责监军!”
闵树脸一垮,心想:“监军还用得着你吗,再说城中哪有军可监,里里外外,总共才一百多个拿得动刀的,这还得算是昨天跟你出去办差的那些衙役,和你出去时人人无事,回来时却个个带伤!”
他见杨宇卓不肯担责任,只好冲下面叫道:“胡天王,我们商河与你老人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井水不犯河水,你来我这儿有何贵干啊?”
那名大汉喝道:“少废话,你这老狗……”
忽听那女子娇滴滴地道:“小六子,怎么和县太爷说话呢,有点礼数成不?我平常都是怎么教你们的,一出来都忘了吗?”声音竟是又娇又嗲,听在人耳朵里只感全身苏麻,当真受用得紧!
那女子抬头看向闵树,笑道:“哎哟哟,这位就是闵大人吧?小女子胡彩蝶这厢有礼了!”她的语音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天生的娇嗲,如果闭上眼睛听她说这番话,还以为闵老县令是她情郎呢,语气中竟有几分缠绵的味道。
张直*到墙根儿,心想:“这要放在我那年代,这女郎去当明星,那绝对风靡全世界,简直就是一天生的狐狸精,迷死人不偿命啊!”
“胡天王,你来我商河到底想做什么?”闵树不受她诱惑,山君的名头他可知道,别看这小女人娇滴滴的象个大家闺秀,可杀起人来却是不眨眼的,要不然就凭她一个女人,哪能成为纵横山东的头号大盗!
胡彩蝶呀了一声,单手抚胸,两只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转,道:“闵大人不知道小女子来这儿做什么呀?也对喔,人家来得匆忙,忘了跟你说了,你不会怪人家吧?你别怪我呀,你不会怪我的,是不是?”
闵树苦着脸道:“不怪不怪!”
“那人家就放心了!”胡彩蝶拍了拍胸口,一副惊魂稍定的样子,说道:“听说我的结义哥哥无尾天王叔头君被闵大人你请来喝酒,大人你也知道啦,酒多伤身,我怕哥哥喝得太多,没法回家,所以这便接他回去!闵大人,你送他出来呗,好不好呢?”最后这一声“好不好呢”,声音嗲到极处!
“好……不好!”闵树差点就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他道:“胡天王,我们没见到你结义哥哥呀,他不在我这儿,要不你去别的地方转转?”
杨宇卓哼了一声,原来这女响马头子是为了叔头君来的,她以为那老鼠精被自己给抓了,殊不知那老鼠精不但没被抓住,临走之前还把自己给挠了个一脸花!
胡彩蝶脸上露出委屈的神色,道:“闵大人,你欺负人家,人家不依嘛,你快快把我哥哥送出来吧,求你了!”
闵树哭笑不得,他道:“我说胡天王,寻遍山东,哪有人敢欺负你呀,你这不是跟下官开玩笑呢嘛!”
胡彩蝶嘟了嘟嘴,说道:“闵大人,你要是不放我哥哥出来,人家可要杀人了啦,杀了闵大人你,然后再杀了你的家人,大老婆二老婆小老婆,还有你儿子女儿!对了,你家要是有鸡呀狗呀的,也一并杀了,你不会怪人家吧?你别怪人家,人家可是小女子呢!”娇滴滴的声音,却在讲述着灭人满门的话语!
闵树只听得头皮麻,一股凉气从脚后跟直窜到头发丝儿,他看向杨宇卓,用哀求的语气道:“杨大人,你倒是说句话啊,那个叔头君只有你看见了!”
杨宇卓一瞪眼睛,道:“我和这响马头子有什么话好说,再说她要杀的是你全家,又没说杀我全家!”
闵树几乎被气晕,这东厂的番子真叫不是东西,他惹出的事情,到了关键时刻竟然放挺不管!
胡彩蝶见上面半天不应声,唉的叹了口气,道:“看来真得杀人了,我这人啊,最烦刀呀血呀什么的,打打杀杀的最无聊了,还不如在家绣手绢呢!”她一勒马缰,胯下红马后退几步,“兄弟们啊,做事仔细些,杀闵大人全家时,一定要把闵大人留在最后杀,免得他放心不下,怕世上有家人剩着,去了阴间还牵肠挂肚的!”
命令一下,响马们齐吆喝,冲上前去,弯弓开箭,就要向城上射击!城上的守兵也大叫起来,举起弓箭和石块,准备迎敌!
两下子正要开战,忽听城下一声大喝,声音大得惊人,竟盖过了响马和士兵的呼声!两伙人向城根儿望去,只见一个瘦瘦小小的少年站在那里,刚才那声大喝就是他发出的!
“住手!”张直大吼一声,一吼之下,见竟然真把要开战的两伙人给镇住了,城上城下的人都望着自己,他随即堆上笑脸,道:“暂停暂停!你看你们两家打仗,别把我夹中间啊,刀箭无眼,要是把我给伤着了,也不太好,是不是!我这就走,你们等会儿再打!”说着,他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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