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佩王允的为人,闻听已入怀县,我就在县衙早早恭候。也许骨子里长存着一股刚直,五十二岁的王允面部棱角分明。他的皱纹清晰,朝政的衰微加剧了他忧国忧民的情怀。
一见我等在门口,王允笑盈盈地说道:“在下特地向皇叔道喜。”他并不想撮合喜事,可是随从都是董卓的心腹。要想瞒天过海,必须伪装得天衣无缝。
其实我早从斥候口中得知王允前来做媒,至于哪家的小姐却无从知晓。我笑了笑道:“有什么喜事?”
“在下不才,奉命做媒,向皇叔提亲。”
我呵呵笑道:“在下还未行冠礼,就有人给我做媒。”
“皇叔今年未满二十?”王允大吃一惊。
“刚好二十,因为父母早亡,国家事务繁忙,还没来得及。”
“那也可以先提亲,等皇叔冠礼之后再娶妻不迟。”一个弱冠青年就成为声名显赫的皇叔,这究竟是他能力超群还是运气上佳?王允也想不明白。他是河间献王之后,也算得上刘室宗亲,有这层出身,也难怪。
“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董太尉的千金。”
我微笑道:“王大人是在说笑吧。太尉的女婿现任中郎将,难道他还有女儿待闺?”
“她是董太尉的义女,太尉视若掌上明珠,比亲生女儿还要疼爱。”
“那太尉真是瞧得起刘和。”我对董卓向来反感,于这门亲事大大的不乐意。
“这位千金说起来身世怪凄怜。她也是贵族出身,她的姨娘是前代董太后,前骠骑将军董重是他兄长。”
董秀?怎么会是她?董秀楚楚动人的脸立刻在我脑海浮现。我整个身体猛然一震,想起洛阳城外的山洞,想起董重府后花园,想起董秀保护我逃出洛阳,顿时百感交集。董秀是个好女孩,她美丽、善良、单纯,对我又情深意重。可惜我一直在欺骗她的感情。见面到现在,除了心存内疚,我从来都没喜欢过这个天真的女孩。男人允许有三妻四妾,我还是可以接受董秀,以弥补我对她的伤害。但我心中最爱的只有蔡琰,昭姬陪我远离亲人,跟我同甘共苦,我要给她一个正妻的名分。
如今董卓要把董秀嫁给我,完全处于政治目的。董卓名为汉臣,其实汉贼。我刘和怎么可以与他狼狈为奸。突然我对董秀生出更深的怜惜。她很可怜,自始自终都被人利用,被她心爱的男人,被她敬爱的义父。
对不起秀儿,在这节骨眼上我不可能接受你,更不可能娶你为正妻。如果你要怪,就怪生不逢时,造化弄人。如果你真恨我刘和,就请在我胸口处捅一刀解恨吧。
许攸见我呆呆地立在原地,迟迟不开口,就说道:“与太尉大人联手,主公富贵不可限量!”
富贵个毛,我真想痛骂许攸一顿,但还是忍住。许攸对我忠心耿耿,又出过不少力气。尽管他对汉室没有留恋,但我依然需要这样足智多谋的臣属。
我没有当即回绝,婉言说道:“婚姻大事,我要先考虑下。王太仆舟车劳顿,请先到馆舍休息。”
目送王允离开,我的心情难以用言语形容。带着些内疚,我回到住所。听见隔壁房间传来清澈的琴音,知道是蔡琰在抚琴,我敲门后进屋。
“昭姬的琴艺越来越精,我真是大有耳福。”
与我共同经历过风雨,蔡琰比初识的时候成熟不少,她的琴艺更上层楼。“刘大哥好久没听昭姬的琴曲了。今日难得有空么?”她从来不要求我陪在身边,她知道我在河内政务繁重。
“已经有两个月没欣赏昭姬的琴曲,我也想找找三月不知肉味的感觉。”
“那就不必了。假如耽误刘大哥的公务,全郡的人都会责怪我,也会指责你沉迷酒色。”
一曲奏响,我感觉全身舒心,洛阳那些琐事早抛到九霄云外。
突然琴音陡变,催人泪下。蔡琰先哭了:“今天洛阳的使者送来爹爹的书信。”
“我的未来岳父信上怎么说?”我十分奇怪蔡邕远在吴会,怎么会托人捎来家书。
“董卓征召父亲,爹爹就来到洛阳,任祭酒官职。”习惯未来岳父的称呼,蔡琰不似当初那般羞涩。也许她已经爱上了我,认定是她生命中的另一半。
“岳父难道不清楚董卓的为人?他怎么会来洛阳赶这趟浑水。”
“董卓为司空时就多次征辟。父亲起初托疾不来,董卓大怒,放言道:‘我力能族人,蔡邕遂偃蹇者,不旋踵矣。’这些都是家书里的原话。”蔡琰叹口气,接着说道,“父亲不得已入朝为官,董卓对他很敬重。”
我摇摇头,焦急地说道:“这不是羊入虎口么?董卓残暴不仁,不顺从他,就会惨遭杀身之祸。顺从他,早晚会成为罪人。”
“真的?”蔡琰瞬间惊得面色青白,“有这么危险?”
以我对历史的了解,蔡邕的死就是与董卓大有关联,甚至包括蔡琰的悲剧命运也与董卓有间接原因。
“一定要想办法救出未来岳父,让他离开洛阳来河内,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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