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嘀嘀......”
桌上的这台老旧的军用无线电突然传出了声音,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可是......可是这老古董自从我一个月前把它请回家之后,它就一直没有吱声过。这个时侯突然响了起来......难道预示着什么将要发生?
我不是一个专业的“火腿”(业余无线电爱好者),但是个着着实实的军迷,闲暇时间逛逛旧货市场,淘点过期的“军用物资”是我的一大爱好。这不,一个月前,这滑杆儿神神秘秘的电话我说他搞到了一个好东西,问我感不感兴趣。
“老滑,你别卖关子了,直说吧,是什么玩意儿。”平日里我对这个滑头滑脑的奸商平日里没什么好感,只是他在这块地面儿上的门路还算广,经常能搞到一些别的老板搞不到的东西,所以呢,我也没事儿会到他那里去逛逛。
“嘿嘿”他干笑两声“我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挺精巧,看上去有年头儿了,你要不要来看看?要不我就给别人了。”
我特讨厌他这样的语气,不过对无线电的收藏我这儿还是个空白,于是挂了电话就往他那儿赶。
约摸半个钟头,我来到了位于堂子街中部的那个临街铺子门口。一个约40出头的中年男子穿着汗衫正坐在铺门口的摇椅上晃晃悠悠的听着一台老唱片机发出的唧唧呀呀的声音,干巴巴的身躯陷在摇椅里,鸡爪似的手和着节拍在大腿上不停的敲击,真是非常的滑稽。这造型要是在民国绝对一活脱脱的汉奸。关于这点,我也跟他说过,不过在他的嘴里,这就叫“活广告”。
“我说老滑,你又在这做广告呐,小心城管把你提溜了,说你影响市容”
“哟~我说谁嘴这么损呢,小老弟你来了哟,里屋里屋。”说着就把我带进了铺子的里间。这种铺子的形式在南京的老城区非常的常见,俗名叫做“破墙开店”
也就是普通楼房的一楼,把临街的墙砸了,装个卷门就可以做生意了。外间通常是买卖间,里间就是吃喝拉撒睡的地儿了。
滑竿儿的铺子是做旧货生意的,偶尔也倒腾点私货、黑货,由于做的不算大,过年过节的也给上面打点打点,进点贡,上头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只要不出格就行。
进了里屋,一股恶臭直冲脑尖,好些没把我熏晕了。定睛一看,一个脏兮兮的盆里面堆满了臭袜子脏内裤,估摸着有那么一个月没洗了。
“我说老滑啊,你好歹也注意点国际影响哎,你那日本儿子要是哪天给你整个洋妞屁不颠儿的回来,看你怎么办。”
“嘿嘿”他又干笑两声“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老嫂子走的早,家里没个女人哟,好了,咱甭的不多说,看货看货。”说着就从床头一柜子里掏出了一个看不出是黄还是绿色的帆布背包,似乎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似的,包面上那黄泥巴印迹明显可见。打开那个背包,赫然露出的是一个大约四十公分见方厚约二十公分的,也是包裹着帆布的盒子,虽然有点脏兮兮的,但似乎保存的还算完好,这盒子的上口有个把手,把手下面是个搭扣,开启的方式就像德军用的子弹包,一打开我就知道了,这是一部小型的军用无线电。在盖子的背面有一个像是接耳机用的插孔和频率示波器,在机身正面也有不少的旋钮和一个像是接天线用的装置。不过奇怪的是上面没有任何的文字说明和铭牌表明这个东西的产地。以我对军品的了解程度,这该是二战时期的东西。
“哎,老滑,这是个无线电哎,你从哪儿弄来的?”我不禁好奇的问道,问出处,也是这行当的规矩。
“还是你这小老弟有眼光,这是我从青龙山扫货扫来的。”
青龙山?那是位于南京东南角的一处丘陵地带,山名的确名副其实,在风水上那块地儿确实在青龙位上,不过被位于玄武位上的紫金山盖住了风头,虽然风水不咋滴,但我对那地儿确实熟悉,我爷爷就在那儿常住着,十几年前仙逝后就埋在了那边,他说他喜欢那边独有的宁静。
谈妥了价格,把东西抱回家后就开始细细的研究起来,那个年头把无线电设备做这么小的确不易,看得出来制造商是下了功夫的。我对无线电不是太了解,只是隐约觉得这东西少了些什么,至少耳机、话筒、天线什么的总得有把,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是好是坏,没有铭牌,连个产地都不知道。
买回这么个东西不把它研究透了不是我的风格。
我有一同学,毕业后走后门去了北京军区当兵,后来因为在部队里倒腾一些“剩余物资”被开除了军籍。回到地方上后做起了倒爷的生意,在中俄边境倒腾些俄国老毛子的军品拿回来贩卖,据说过的还挺滋润,在北京置地购屋的过起了小日子,就是老大不小的了还没娶媳妇儿,按照他的说法,那是叫宁缺毋滥。
想起了他,我便觉得这东西兴许就能找到出处了,幸运的话,配上零件说不准还能用上。
当天晚上我便把这无线电的照片给他发了Email,谁知道第二天的下午我的电话便响了起来,我一看,是他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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