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雪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姚梦芽,平静地将老刀之死告知于她:那漏网的耗子,用他自己手里的刀,给自己掘了墓。从此,你可以安睡了!
姚梦芽没有问事情的经过,硬生生将眼里的泪水逼了回去。她拉起萧暮雪的手,直奔最近的酒吧。两人都不说话,只你一杯我一杯地干杯,直到都喝得醉醉醺醺,直到酒吧打样,才相互搀扶,勾肩搭背到路边打车。
夜风微凉。
姚梦芽的酒量很好,被风一吹,又稍息片刻,基本就清醒了。萧暮雪本身就不善饮,只觉得头晕脑胀,难受得厉害。她伏在姚梦芽肩膀上,又哭又笑:“梦芽,梦芽,我最亲爱的梦芽……终于,我心里那口气顺了些!”她倒退几步,仰头向天,流泪高喊,“谁说天道不轮回?谁说没有因果报应?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她哈哈大笑,笑完又哇哇大哭,引得路人都绕着她走,生怕遇上了疯子。
姚梦芽抱着合欢花树,笑得泪如泉涌:“你这傻瓜!”她把解酒糖喂到萧暮雪嘴里,歪头看她,“你是不是要跟萧月茹算总账了?”
萧暮雪连着打了几个酒嗝:“知……知我者,梦芽也。”她缓了半天,等酒醒得差不多了,才又说,“你不必焦心,我心里有数。只是我……”
“只是什么?只是你很担心我和猫咪的安全?你安心,我已经接受了宇墨的提议,去他们警察局的家属区暂住,直到你解决完所有事情为止。在这期间,我会寸步不离地陪着猫咪,什么也不做,哪儿也不去。”
“方队长怎么知道我要对付萧月茹?我并没跟他讲这件事。”
“我说大姐,你的酒到底醒了没有?他是刑侦队长,是靠脑子吃饭的!在你来找我之前,他就打电话给我了,说你和萧月茹已势同水火,你最近可能会有新动作。你身边的人里,就数我和猫咪最容易被人胁迫,是你的软肋和后顾之忧。为了不让你还没上阵就先输了底气,他把家属院里他住的那套房子让给了我和猫咪,自己住他妈家去了。”
“难为你,肯为了我领他的情。”
“说什么难为!家铭的死是萧月茹一手造成的,我跟她也是有仇的。可惜我没能掌握让她伏法的罪证,只能借你的手。我该谢谢你的!”
萧暮雪迎风而立,整个人都清醒了。她摸了摸头上的碧玉发簪,眼神酸楚而无奈:活着,好难!
姚梦芽瞥了那发簪一眼,轻声说:“十年的时间,很多东西早就不是原来的样子了。又有萧月茹这座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你和寒川的友情没有未来,你也不必再恋恋不舍,当断则断,当舍则舍。若你还是放不下那些有他的岁月,时间会帮你将它们清出你的心。”
可不是么?人,最奈何不了的就是时间和回忆。时间可以将所有的愁苦变淡甚至安抚,也可以抹去昔日的甜蜜欢乐。对恋旧的人而言,时间是静止的,回忆则是酷刑,总会给人以错觉,让人以为还回得去、还可以重新来过,便万般不舍。事实上,那些你舍不得的过往,终将会被时间清洗得一干二净。
当初,我不该骗他的。如今这局面,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人生要是能重来就好了。如果重新来过,我一定不会用感情的剑去刺伤他……一滴泪滑过萧暮雪的眼角,滴落在茫茫夜色里。她缓步向前,朝街道的另一头走去,可这条街的尽头是另一条街,一条接一条,总是没个头。她就一直那么慢慢地走,姚梦芽就一直那么慢慢地跟,不言,不语,直到天色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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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天还没有亮,急促的拍门声惊醒了沉睡中的萧暮雪。开了门,平时里总是喜形不于色的莫清阳难得一见的神色焦虑。
“出什么事了?”萧暮雪随手将头发绾起,“剑霜又闹妖了?”
“不是的,是君少爷出事了。”
“君少?他怎么了?”
“按惯例,君少爷今天要主持公司的高层会议。可大家左等右等,都没见他的人,电话也联系不上。我正要派人去他的住处查看,林医生给少爷来了信息,说君少爷在去公司的路上晕倒了,被过路的人送去她们医院了。”
萧暮雪赶紧给林凤至打电话,没人接。她撒腿就跑,莫清阳忙说:“我的车改装过,速度快。”
路上,两人列举了无数种可能,都被一一推翻了。萧暮雪认为:君无双不是会被工作累晕过去的人,除非他的身体本来就有问题。随即,莫清阳就否定了这个猜测:一周前,他刚做过严格的体检,身体健康,状态极佳。那么,唯一的一种可能是:有人害他!
这个结论差点将萧暮雪击晕!这才过了几天了,他们就等不及了?可是他们为什么要选君少下手?他并不是好对付的人。正因为不好对付,我、剑霜还有宇墨才不会想着去保护,他们才更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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