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迩的眉间微微松动,用低哑的嗓音说道,“如今陈太医正在验尸,德妃娘娘薨逝时,身旁只有一个宫女,臣已将她带过来了,如今正在殿外候着。”
“让她进来,朕有话问她。”
慕容泽抬起眼眸,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尔后,莺儿步履沉重地走进殿内,双膝跪倒在地上,脸色苍白。
“德妃去时只有你在身侧?”
慕容泽的眉间微拧着,压低声音问道,目光犀利如同一把利刃。
莺儿的身体一阵颤栗,还未开口,眼泪便不受控制地淌了下来,“陛下,一切都是奴婢的过错,若不是奴婢照顾不周,娘娘也不会离世,请陛下赐奴婢一死为娘娘殉葬,如此娘娘九泉下也不会孤单了。”
慕容泽的目光一凛,眸底不经意间掠过了一丝怀疑,“你倒是个忠仆,不过不必急着让朕降罪于你,一切待御医验尸后再做定夺。”
他的话音刚落下,陈太医步履匆匆地走进来,态度恭敬地行了个礼。
“如何?”
慕容泽的目光蓦地沉了下来,连忙问道。
陈太医伸手捋了捋胡须,徐徐说道,“微臣检查了娘娘用过的饮食,并不是食物中毒所致,她的身上又无人伤过的痕迹,显然也不是自杀或他杀。”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为了以防万一,微臣细细查阅了娘娘数月以来在御药房的存档,发现德妃娘娘近半年以来都在服用安神助眠的汤药。”
“是否是汤药的问题?”
慕容泽的眉间紧拧着,立刻追问道。
陈太医摇了摇头,眸底掠过了一丝惋惜,“那汤药并无问题,关键在于娘娘今日是否心情不适,思虑过重?”
他别过头,压低声音道,“臣敢问莺儿姑娘一句,娘娘近日来是否精神欠佳?”
“宫里冷清,娘娘虽嘴上不说,心底却是不好受的,终日里茶饭不思,整日里对着陛下赐的那株绿梅度日,无论奴婢们怎么劝说也无用。”
莺儿哭丧着脸说道,眼泪泛滥如同决堤的洪水,“娘娘整日里不吃不喝,夜里也辗转难眠,只能靠着太医院开的安神汤药方能睡几个时辰,可待我今早发现时,娘娘已经……”
陈太医沉默了片刻,捋着胡须说道,“启禀陛下,那这一切便可解释通了,德妃娘娘思虑过重,心中忧思郁结,大抵是在梦中心脏麻痹而亡。”
慕容泽的眉间一颤,眸底尽是愧疚,原来他才是德妃薨逝的始作俑者……
回想起她初入宫中时,不过是个二八年华的少女,如今却香消玉殒,只求她来世能生在普通人家,嫁给一个普通男子,平静美好地过完一生,不要再嫁入帝王家……
他的目光微沉,有些艰难地提起笔,开始书写诏书,“德妃生前贤良端庄,心性温顺,赐谥号孝贤,丧仪以贵妃礼制,下葬妃陵。”
安排完德妃的后事,慕容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现在有点乱,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后宫本来就是他不想牵扯不清的地方,如今却因为他,在这里消失了一条又一条的生命。
朦胧中,慕容泽竟来到了凤锦忆的宫殿。或许这个时候,也只有让凤锦忆来安慰他了。
而此时的凤锦忆确是望着外面,痴痴的发呆。
德妃死了,后宫原本的四妃已经了无一人,每当想到这,凤锦忆便觉得皇宫中是何等的薄凉。
入宫之前,哪个不是家里的千金小姐,父母的掌中宝,可入宫便早早的了解的自己的一生,宫墙拦住的不只是宫外的繁华热闹,还有那自由。
不由自主的,凤锦忆便叹了口气,这也是她一直犹豫要不要留下孩子的一个原因。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今天气正好,不妨我们出去走走,也正好缓解下心情。”
香莲拿了一件披风搭在凤锦忆的肩膀上说道。
凤锦忆接过披风,整理了一下袖口,便往里屋走去了,“德妃的死,让我感触颇多,尽管生前风光,死后还不是成了一抔黄土,又有谁会记得呢?”
这话,凤锦忆说得极为凄凉,竟生出了一种人走茶凉,兔死狗烹的伤感来。
“小姐,你又不是德妃,想这么多干嘛呢,再说了,小姐,陛下对你这么好,定不会让你成为德妃这样的人的。”
香莲安慰着凤锦忆,她是相信慕容泽的,相信慕容泽不会辜负小姐,会让小姐幸福的。
凤锦忆却摇了摇头,在这深宫中,仅有皇上的宠爱又算得了什么,她的事业,宫外的那些产业,是一点也不能荒废的。否则日后她拿什么来和别人斗,她的母家,相当于没有。
“香莲,这样的话,以后莫要说了,宫外的产业,你务必要让刘洋他们做好,这可是我们的希望。”
思索了会,凤锦忆便坚定的看着香莲说道。
香莲也点了点头,刚准备转身去给凤锦忆泡茶,动作却在那一瞬间停住了,“皇上?”
是的,慕容泽在这里站了许久,刚才凤锦忆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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