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侯夫人提唇冷笑,看着他崩溃绝望的模样,心底没有一丝怜悯。
她已经击溃了慕容浔的心理,如今剩下的便是各个击破。
慕容浔的眉间紧拧着,面如土色,一张轻颓的脸上写满了绝望,他无力地抬起眼眸,从薄唇中艰难地挤出了一句话:“告诉我,母后为何要这样做?”
宣侯夫人的眉间一凛,冷艳孤高的脸上透着一丝凌厉,压低嗓音说道:“十四,你平日里聪慧过人,如今却连这也看不破吗?”
她摇了摇头,阴暗的眼波里掠过一丝阴影:“姐姐可以有两个儿子,可是东盛国只能有一位国君,你本来在番地,不会对她的儿子造成威胁,可是如今你回来了,你觉得她还会放过你吗?”
慕容浔的心脏猛地落了一下,他的手紧攥着,任由指尖深陷入掌心,可是有那么一刻,他已经感觉不到痛苦了。
他低垂下眼眸,从唇中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我从未想过和皇兄争什么,以前没有过,以后也不会有。”
宣侯夫人轻蔑地勾了勾唇,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这样想,姐姐可未必如此,要怪只能怪你过于优秀,所以只要你在一天,姐姐便不能安睡,所以她会不顾一切为慕容泽肃清障碍。”
她顿了顿,凌厉的目光落在慕容浔的脸上,眸底掠过了一丝杀意:“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亲身儿子。”
慕容浔的心理在此刻彻底分崩离析,他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兀杂混乱。
仿佛是有人用力地扼住了他的咽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宣侯夫人勾了勾红唇,诡谲暗涌的眼波里掠过了一丝得逞的笑意,她微敛眼眸,正欲要开口,却被慕容浔抢先了一步。
慕容浔攥紧了双手,抬起眼眸看着她,一双幽暗的眸子里写满了绝望,用瘖哑的嗓音说道:“我答应你。”
与其成为自己母后的眼中钉,不如索性彻底离开这个地方,却也落得个干净。
宣侯夫人微敛眼眸,嘴角扯过了一丝阴冷的笑容,压低嗓音说道:“好,从今以后,我会把你视若己出,等我们回到姜国,还有大好的前程等着你。”
慕容浔抬起眼眸,有些生硬地扯出了一抹苦笑,语气无力而疲糜:“一切听您的安排。”
宣侯夫人勾了勾红唇,颦颦站起身,不禁提高了些音量:“十四你好好休息着,我还约了魏国夫人博弈,先走一步了。”
语罢,她步履轻盈地走出殿内,偌大的中庭里回荡着她尖锐的笑声。
一行人行至远处,绿箩从袖口中取出一袋银两,漠然交与夏翊手中。
宣侯夫人轻瞥了他一眼,这才登上马车,用慵懒的嗓音说道:“今日,你做得很好,你放心,只要你安心替我办事,以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夏翊连忙下跪谢恩,语气恭顺地说道:“奴才愿为夫人马首是瞻。”
宣侯夫人没有说话,只是冷笑了一声,便漠然回到马车内,示意车夫驾车回宫。
翌日清晨
和煦的阳光透过薄纱照进殿内,落在了一片绚丽的斑驳,一阵清风拂过,带着一抹淡淡的茉莉花香。
凤锦忆的眼皮微微松动,徐徐睁开了眼眸,她用力地嗅了嗅,空气中的馥郁芳香令她心旷神怡。
身边的男人早已没了踪影,只是被褥中还残留着一丝他身上的木香。
想起昨夜的温存片段,凤锦忆的耳后竟有些发烫,脸颊两侧透着一抹浅浅的红晕。
香莲缓步走进殿内,动作娴熟地将纱帘挂起,而后将一杯清茶递与凤锦忆手中,柔声说道:“小姐,请用茶。”
凤锦忆接过茶樽,小啜一口漱了漱口,用手掩口缓缓吐进一旁的金器中。
她提唇浅笑,露出了两个浅浅的梨涡,扬声说道:“今日的茶便用茉莉沃雪水罢。”
香莲浅笑嫣然,微俯了俯身子,细声答道:“是。”
凤锦忆穿好蝉衣,颦颦走下床榻,在梳妆镜前坐好,用清脆的嗓音说道:“香莲,替我梳妆。”
她顿了顿,一张娇俏玲珑的脸上写满了欣喜:“对了,今日陛下会来长春宫用午膳吗?”
香莲手上的动作突然顿住,面露难色:“陛下说今日政务繁忙,恐怕只能过来用晚膳了。”
凤锦忆舔舐下唇,用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叹了一口气,却难掩眼底的失落。
香莲见状,连忙走到书架旁,取来一个装裱精美的盒子,小心翼翼递到凤锦忆面前,柔声说道:“小姐,这个是陛下让奴婢交与您的。”
凤锦忆微敛眼眸,用玉指挑开了系带,从中取出了一个转轴,徐徐平铺开来。
她的瞳孔微张,不禁用手捂住了嘴巴,一时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幅画竟是前朝著名画家贺玉年的雀色秋华图,从落款和印章看,确定是出自大师之手。
只是这幅画自贺玉年逝世后,便一直流落民间,想来要寻到这幅真迹,定花了他不少功夫。
>>>点击查看《特工皇妃:带着系统来种田》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