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锦忆微敛眼眸,拿起玉匙盛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几下,方才小心翼翼地递到嘉月嘴边。
嘉月的眉间紧拧着,眼睛紧紧地盯着糖人,这才乖乖将药咽了下去。
凤锦忆掏出绣帕替她擦拭干净嘴角,将糖人递到她手中,眸底不经意间掠过了一丝心疼。
嘉月伸手一把拿过了糖人,如获珍宝般捧在胸前,笑得宛若一个不知世事的孩子。
凤锦忆的眉间微蹙着,徐徐站起身,压低嗓音说道:“十四,你随我来,我有要事跟你说。”
慕容浔的身体一怔,步履沉重地走向殿外。
他已然猜到了凤锦忆今日前来是所谓何事,无非是想问他为何要做宣侯夫人的养子云云。
凤锦忆的步履停住,望着庭院里的落叶和杂草,眸底掠过了一丝踌躇,她欲要开口说什么,却又将嘴边的话生硬地咽了下去,终究是难以启齿。
慕容浔很快觉察到了她脸上的犹豫和不安,用瘖哑的嗓音问道:“皇嫂今日前来,可是想问我宫中的流言一事。”
凤锦忆的心脏猛地落了一下,抬眸看着他,压低嗓音说道:“是,我今日前来,就是想你亲口告诉我,那件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她的手紧攥着,盯着他的脸,观察着他的每一丝表情,因为她还是不敢相信那个传言的真实性,可是她又很害怕,若那件事是真的,她该如何面对。
慕容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举起手接过了一片在空中飘零的落叶,嘴角却扯过了一丝苦涩:“既然如此,十四只能告诉皇嫂,此事是真的,是我亲口答应宣侯夫人,以她养子的身份回归姜国。”
他垂下眼眸,用低哑的嗓音说道:“所以也是我默许了宣侯夫人在宫中大肆宣扬此事。”
这竟然是真的……
凤锦忆的目光蓦地黯淡了一下,心底被一阵莫名的恐慌感包围着,一双紧攥着的手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放。
她的眉间紧拧着,从唇间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我不明白,太后才是你的生母,你与她又素来亲近,为何要认他人做母亲?”
呵呵,生母……
这两个字如利刃般刺在他的胸口,儿时和母后打闹时光闪回在眼前,如今却显得无比的讽刺,所有的一切都断送在那张寥寥数字的布帛之上。
慕容浔倒吸了一口凉气,此刻他多想将心底的愤懑一股脑地宣泄出来,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短短几个字:“皇嫂,我去意已决,您毋需劝阻了。”
凤锦忆的眉间紧揪着,深陷成一个“川”字,看着慕容浔决绝的表情,从唇间无力地吐出一句话:“好,我可以不问你与母后之间的问题,可是你如此决绝果断地选择离开,可曾考虑过陛下的感受?”
她顿了顿,嘴角扯过了一丝苦涩:“他与你从小一起长大,除了你,他身边没有什么可以亲近的人了。”
慕容浔的心脏猛地落了一下,眸底掠过了一丝迟疑,只是短短的一瞬,很快便恢复了方才的决绝冰冷。
他本该了无牵挂地离开,慕容泽却成为了他心中唯一的亏欠。
儿时的记忆再次闪回在眼前,那年他失足跌进湖中,若不是慕容泽不顾一切地拽着他的手,恐怕他早已不在这尘世上。
可是只要他在东盛国一日,母后便一日不能心安,恐怕会再寻机会对自己下手,他早已看透了生死,可他担心的是嘉月……
慕容浔的眉间紧蹙着,伸手扬弃了掌间的落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瘖哑的嗓音说道:“皇兄身边还有您,十四恳求皇嫂好生照顾皇兄。”
他顿了顿,别过头看了一眼嘉月,眸底写满了心疼:“说不定我和嘉月离开这里,她的病便会有好转。”
凤锦忆的胸前一阵起伏,目光沉重地看着他,慕容浔的脸上没有一丝留恋,只剩下冰冷和决绝,她便知道,无论她现在再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
她的眉间微微松动,柔声叮嘱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再留你,希望你好好照顾自己和嘉月。”
不等慕容浔回答,她便迈开步子向外走去,快步登上了回宫的马车。
一路上她的手都紧攥着,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心底却是一片焦灼。
她的心中有太多的疑惑,十四的说辞漏洞百出,仿佛是刻意在掩饰什么,可是他根本不愿解释,他的离开更像是在逃避什么。
香莲的眉间微蹙着,柔声提醒了一句:“小姐,到了。”
凤锦忆看着窗外,心底反复咀嚼着慕容浔的话,并未听见香莲说话。
香莲舔舐下唇,提高音量再次唤了一声:“小姐?”
凤锦忆的眉间一颤,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知不觉间马车已经抵达了皇宫东门。
她微敛眼眸,伸手捋了捋额间的碎发,用低沉的嗓音说道:“小全子,送我去养心殿一趟。”
小全子连连答了一声“是”,立即调转了马车的方向,穿过悠长的甬道,马车稳稳地停在养心殿宫门前。
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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