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二夫人,紫嫣娘子,都不要在这儿说话了。要是着凉了,束梅担待不起。”束梅在一旁开口。
也说了好一会儿话了,是该回去休息一下。
我温柔的看着眼前的小妹妹道:“荑儿,回去好生休息下,怕是明日就不会这么闲着了——有些大事,荑儿总还是要和老爷商量。”
之后我再面对紫嫣收起笑容道:“嫣妹妹,你也喝过不少酒,我权当你说醉话。要不明晨用餐我也早点起来,把这话当柳云溪再说一遍可好?嫣妹妹一路也乏累了,还被劫走过,不如也早点回去休息,明日怕荑儿要和你商量成亲的细节,也不会这么清闲了。”
我不想知紫嫣真醉假醉,但我这几句话过后,她肯定是清醒了。
说完,我便不再看她,任她自己回想刚刚都说过些什么。
“束梅,既然老爷晚归,我现在就去沐芳斋吧!晚上他不在,不能抱我回房,我怕会摔倒。”我转身对身后依旧笑意盈盈的束梅道。
“呵呵,束梅活这么大,才知什么是心有灵犀,这话竟然和老爷说的一模一样!老爷私下交待过婢子,要尽量说服夫人在日落前去沐浴,免得天黑摔倒,末了老爷还自言自语道‘还是抱着的好!’”
这束梅,一定是柳云溪一手调教的,真是越笑越好看。
我走在最前面,要一直走到游廊的尽头,回去子归轩;
柔荑和紫嫣并排走,紫嫣笑着说:“紫嫣喝多了,妹妹别挂心。”
“我日日看在眼里的,都比你说的更扎心,又何足挂心?”柔荑不紧不慢地回她。
柔荑忽然停下脚步,回头对紫嫣说道:“不过,嫣姐姐以后最好不要随便说话!柳府曾有人议论夫人,结果一个五十开外的婆子,被云溪搭着银子送去秀珠楼、接客去了。”
“你口中的呆子,比谁都精。”柔荑笑着,说完转身离去。
“大概是狐狸精!我盛紫嫣专收柳云溪身边的狐狸精!”紫嫣自言自语,末了打个酒嗝。
……
虽然斗嘴赢了,可是每次都有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感觉。不觉脚步也放慢,束梅和香椿都在身后跟着,见满园春色,不禁惆怅。这样的美景,却要被这样的气氛破坏,不会以后都是这样吧?
佩服那些生活在深宫的女子……
沐浴是件惬意的事。
架子上搭着那条白色浴巾,还有一块栗色绸缎,一边还有抽绳,正好可以围住我。
我知道他是有意不陪我来,只因他上午见我紧张。
不知这么烫的水他是怎么享受的,对我而言,简直是忍受。
一定是他皮糙肉厚。
一会儿我就适应这温度了。
我离开时,日头已经偏西。
泡过后周身舒畅,回到子归轩倒头就睡,束梅就一直在房外候着,香椿就做些洗衣服的粗活。
我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是不是又错过饭时了?”我揉着眼睛,问一旁的束梅。
“没关系的,夫人。时间刚刚好,洗漱换衣服吧。”她笑着提醒我,之后又问我晚上是否去松萧苑。
“嗯,去那边吧。我见这边没有开阔的地方,云溪早上要练剑……”我穿好衣服,把香囊贴身放好,检查过玉佩才放心的出门。
门外,一台轿子就停在那。
好吧,我的确有些饿了,坐轿总比走路省力些。
我又是最后一个到的。
这一整日都没见到擦地蛇,此时他坐在桌子前愣神,林婵芝也在一旁落寞着。
……
今晨一大早,擦地蛇就陪着十八岁的林婵芝去寻亲戚家。
很容易就找到林婵芝婶子家宅院,哪知宅子早已经易主,说是她叔叔赌博,把宅子都输掉了。
接着,按照好心人的提示,又去城北寻。
城北居住的都是贫民,这边的集市也更加嘈杂脏乱,混混当街。擦地蛇暗暗庆幸,如果不是他陪着来,怕是这小女子不被人欺负,也要被吓个半死。
林婵芝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到后来干脆要拉着他的衣角。他在集市上边打听边寻着,边躲过很冲直撞的人;有欠赌资被人扔出来的,有卖儿卖女葬夫的,还有小孩子表演杂耍的……擦地蛇心里念叨,亏了柳云溪没来,否则他爱心泛滥起来,不知要出手救多少人。
好不容易打听到她叔叔婶婶的住处,她婶婶正在门口摆摊卖春饼。婶婶家的小哥儿,七八岁光景,穿着破衣烂衫,在集市上横冲直撞。
擦地蛇正在感叹,一旁的林婵芝已经抹起眼泪。她本是来投奔叔叔婶婶的,眼下的情形,怕是连个住处都没有。
林婵芝也身无分文,叔叔在一旁听到她只身过来投奔,乜斜着眼,鄙夷地说了句:“卖去窑子还能得几两银子。”
擦地蛇也懒的和他争辩,他最知道赌鬼的品性。他虽然日日在何记的赌场混着,也不全为下注赌博,不过替柳云溪看着;赌着有趣就玩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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