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地蛇大概等易水寒太过心急,耐不住性子在门口走来走去一早上了,这会儿终于见人来了,嗖嗖地就过来了。
剪不断,理还乱,别是一番滋味……
我见他俩复杂的眼神,拉过林婵芝,让她去院子里随便逛逛;我见种春也已经过来,道别后就离开了。
马车上,我已经安排好角色。
我上下打量一番,细细交代这块木头:“小春,一会儿择木会馆有诗会,我读的书少,给你当伴读,你是我家公子!”
只要告诉他意图,他领悟的还是很快的,现在他也不敢问我缘由,只一味听我安排。
他恭敬答道:“是,师叔母。”。
“一会,你叫我迟三水,别叫错了哦。”我再叮嘱他。
他依旧恭敬回我:“是,师叔母。”。
今日的乌烟瘴气果然热闹非凡,进大堂我就四下寻,没再见到萧公子,古琴依旧在那,断弦已经续好。
这里没有一位是我们认识的,倒也轻省,只在角落寻座位坐下喝茶,就在古琴案边上。
一众公子们吟诗作对时,我和种春就在一旁听着看着,倒也有些趣味,期间也有公子过来搭话邀请的,都被种春婉言谢绝了。
这会馆既然是柳云溪的,那常来的客官他必然也都认得,难怪昨日说过几句话匆匆就离开,他是不想被人认出来。
昨日见过没见过的女子,此时都在二楼,有嘻笑玩闹的,也有从上面向下观望的。好在我现在也是个公子,也是玉树临风、手无缚鸡之力,说不准能哪家小娘子看上我。
我不时给种春斟茶,他有些诚惶诚恐。
我和种春悄悄讨论眼前的公子,哪个更有文采,哪个气质出众,左等右等,也不见萧公子,也许怕穿帮,今日不敢过来也说不定。
偶尔抬眼望时,招摇的贺斓曦立即跳进我眼中,我忙避开视线,怕被她发现认出来。
墨青,竟然又端来阿胶羹。
之后就立在我边上不肯离开。
“没事了,你去忙吧……”我像个男人那样挥手,想让他离我远些。那些舞文弄墨的公子们,旁边都要有人伺候笔墨、端茶倒水,小厮们都忙的不亦乐乎,他呆立在我身后太过显眼了。
“掌柜交代过,盛阿胶羹的盘子是古董,务必要完好无损地端回去。”墨青恭恭敬敬地回我。
我明白了,这要是看着我吃光……
我瞪着眼睛,看着他把一盘子的羹都吃光,他才小心翼翼地把盘子撤下。
我这边刚吃完羹,眼见一个清瘦的公子进来了,正是萧公子。
她拱手和众人打过招呼,直接奔古琴过来。
我低着头,怕她认出我,我对自己的男装还是缺乏些信心
她坐下后,轻抚古琴发了会呆,才缓缓调音试调。
今日,她弹的曲子我没听过,种春在一旁小声儿告诉我:“离骚。”
他赞赏地看了眼萧公子,正巧萧公子也抬眼,四目对视时,萧公子轻蔑地乜斜一眼,继续荣辱不惊地弹奏。
这一下,种春有些不舒服了,他也是古琴高手啊!从小就跟着师傅在山中隐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怎受得了这小公子的白眼?
见我在一旁,他不好发作,只隐忍着。
一曲毕,本来吟诗作对的公子们都不禁投来赞赏的目光,称赞声也不绝于耳。
种春不屑地哼了一声,算是挑衅。
萧公子注意到种春的不屑,探身邀请到:“不如,这位兄台也来演奏一曲,试试我这琴音如何?”
种春笑笑:“公子的纯阳琴,对琴者技艺要求甚高,公子有此番造诣实属难得。”
“哦?兄台好眼力,这都能看出来。佩服佩服。”萧公子恭维中还有挑衅。
“眼力谈不上好,是在下听出来的。”种春不屑地白一眼萧公子,端茶悠闲地啜着。
我听的出来,种春这是不屑一顾。
见他俩针尖对麦芒,必然种春也是个中高手。
“少主人,不如你也演奏一曲,给大伙儿助兴。”我提议道。
种春勉为其难的起身,叉手礼后和萧公子交换位置。
萧公子坐到我身旁,我立刻给她斟茶:“萧公子,请。”
她并不看我,只不时扫一眼正在调琴试音的种春。
种春皱皱眉道:“这根琴弦太新了,抗指。”
说罢,又自顾言语:“不碍事。”
萧公子身上散发清幽的香气,似是药香、似是药用丁香的气味。
种春不懂得收敛,上来便是一曲技艺要求很高的“广陵散”,琴声时而悠远,时而跌宕,不禁让人陶醉其中。若非说高下,他俩琴艺不分伯仲,种春的琴音技巧虽高超、音准更到位,却缺少萧公子琴声里的如歌如泣地情感。
我小心翼翼地和萧公子打招呼,她一直凝视认真抚琴的种春,这会儿总算是回头和我说上几句。
她打量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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