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夜回来时褚多陶正好清创完伤口。
这个伤口已经溃烂流脓,而这里能用的仪器又少,光是清理就差不多用了半个多时辰。
屋内很热,人又多,空气不流通,别说褚多陶满头大汗,就连武礼函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闲杂人等先出去。”
武老将军让身旁的侍卫丫鬟出去。
褚多陶余光瞥了眼,再次开口语气已经不耐烦了:“我说了闲杂人等都出去。”
这时众人你才反应过来,褚多陶是想要将屋内的所有人都请出去。
武老先生有些犹豫,时吏心直口快,直接不客气道:“你让我们出去我们就出去,万一你死性不改杀了礼函怎么办。”
褚多陶倏地扭头,望着他,眸色明明这么冷,却笑了:“合着你还觉得我是杀人凶手?”
时吏冷哼,嘲弄道:“除了你,还会有谁。”
褚多陶眉头微扬,怒极反笑,她忽然捏着手中的剪刀尖口抵在了武礼函的脖子上,众人顿时大惊失色。
武老将军更是气急败坏地怒喊:“你干什么,快把剪刀放下。”
时吏也急眼了:“你真的想死吗,把剪刀放下。”
“既然你们认定我就是杀人凶手,口口声声的喊着,我成全你们的心意,让你们的话变成事实,这难道不好吗。”褚多陶笑得潋滟,眸底仿佛有荆棘丛生,黑暗又阴沉,像是来自地狱的少女。
林彦也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可想想,若真想要杀害,方才在清理伤口时她就有很多机会,何必等到现在。
“这位姑娘是开玩笑的,你们别当真,如今这里空气不通,不然我们就先出去。”林彦说,壮着胆子拿走她手里的剪刀。
原一脸煞气的褚多陶并没有躲闪,就这样让他拿开了。
武老将军众人松了口气,这会儿多少也明白褚多陶只是想威胁吓唬他们。
一言不合就动粗,这姑娘还真是暴躁。
武老先生几人犹豫过后,终于决定出去,林彦松了口气,本也想跟着出去,但褚多陶却留下了他。
“你应该也是大夫吧,留下来吧,说不定还能学点什么东西。”对待林彦,褚多陶声音冷意不多,只是这语气倒有些大言不惭。
这看着却只有十二三岁出头,甚至不能说是年轻,应该用稚嫩来形容都不为过的少女,此时气势却不容小觑。
林彦心里多少也有点觉得她说话有些嚣张,可却也诡异的相信她能教自己什么。
毕竟方才处理伤口的手段他是看在眼里的,他从未想过,还可以如此细致的去清洁,并且看起来真的对伤势有用。
褚多陶在鼻下抹了凝神香,这香有提神之效。
这几日来她在监狱里休息都不算好,在进行这么长时间的伤口处理后,早就已经疲劳。
之后,她又另外点了冷凝香,这个香有镇痛安神的作用,是针对武礼函的情况。
林彦看她弄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十分好奇:“这些都是香料吗?但感觉好像跟普通的香料不一样。”
褚多陶不是个小气的人,而林彦又是这屋子里唯一敬重她的存在,便与他说了。
林彦听闻惊讶不已。
他从未想过香居然也有这么多作用,香有安神宁神之效不算令人惊讶,但消炎止痛、甚至止血这个就很令人意外了。
香向来是女子爱用,属于胭脂水粉一类,可他万万想不到,居然还可以用来救人。
林彦忽然想到,当年褚长楠在时似乎也有用香救过前朝皇后的命。
当时皇后生子难产、还大出血,是褚长楠利用自己的香令其血液速度减缓,甚至还有提神以及补充能量力气之效。
当时他还只是个小太医,没有资格去给皇后诊脉接生,这事儿还是他从另一个老御医口中听来的。
“别走神了,把纱布拿给我一下。”少女清冷的声音忽而打断了他的思绪。
林彦有些不好意思,忙给把纱布递给她。
后来,长达半个时辰的时间,褚多陶武礼函扎了几针,护住心脉,打通脉络,在扎下第五针时,武礼函还难受得喊了疼。
林彦激动不已。
武礼函昏迷了两天,这两天来别说说话,就连手指也没动一下。
林彦赞叹说:“想不到姑娘医术竟然如此好,若是当初早些将姑娘请来,或许武少爷也不用昏迷这么久了。”
“他们为何把我请来?在他们眼里,我就是罪无可赦的杀人凶手。”褚多陶看着时间差不多,便一一将银针取出,忽然抬目看他一眼,“将军府肯请我过来,八成是你相劝的吧,我欠你一份人情。”
少女眼眸黑白分明,清澈得如同湖水,稚嫩的脸颊肉嘟嘟的,有未退的婴儿肥,可爱又青涩,明明脸上也是脏兮兮的,但却掩盖不住她五官的精致,有点像是被人弄脏了的瓷娃娃。
林彦看着她,心头没由来地发软。
褚多陶眸子沉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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