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生头不抬,眼不睁地闭目在那养神,嘴里淡淡地说:“尊驾要测何字啊?”
成虫一时想不起来测什么好,就拿脚在土地上划了个一字,也淡淡地说,就测这个字。那先生微微地把眼睛睁开一点小缝,带看不看地朝成虫撇了一眼,人呼地立了起来,仔细打量半天成虫,又看看孙泠和林亮,然后朝成虫一揖到底说道:“此卦不宜在此拆解,请问尊驾有无去的地方,我们移驾别处再谈吧!”
成虫一愣,但立刻爽然笑道:“好啊,茅舍离此不远,不知先生可否肯屈驾!”
凌康年重新一揖道:“尊驾既然相邀,在下凌康年安有不从之理?待某收拾一下就走。”
说着,他到账房那里付了店费,背了自己的书箱,拿起卦幡,领着三人朝店外走去。
一出店门,孙泠诧异地问道:“我们只求先生一课,先生怎么把店也退了?”
凌康年淡淡地道:“这天下还是太小了,小小的泥棚茅舍里一下子进来一龙一凤和一虎,我还能在那臭气熏天的小屋里坐得住吗?三位贵人把我的破饭碗都砸了,把我这一生都给改变了,我还把丁口册押在他们那里,把贱名还挂在草棚里干什么?”
成虫浑身一震,暗自点了点头,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跟在那三个人的后面。
孙泠感兴趣地说:“我大哥只是写了个一字,先生为何恭敬若此?”
凌康年看看四面,然后低声道:“主公是在土地上写的一,土上加一横,那就是个王字,主公头上戴着白色的书生帽,王字上面再加个白字,你说是什么字,贵人降临,小子敢不恭敬?再看看三位贵人走的是龙行虎步,长的是龙颜凤姿,小臣再不借故离开那里,难道让三位贵人暴露行迹吗?这几天东厂的阉狗和锦衣卫的缇骑满街乱蹿,抓的就是你们这几位贵人吧?我可不能把自己的主公给害了!”
孙泠一惊,回头看看成虫,见成虫只是淡然一笑,她眼睛一亮,把头低了下来,想起了自己的心事。
林亮也吃了一惊,忙说:“先生看错了,我家少爷只是站在那里让你看他,那分明是个人字,怎么出来王字加什么白了!”
凌康年笑道:“人字加上后面二位的二字,那就是天,天之骄子,你说是什么?大贵之人降临,小子不是更该恭敬了吗?”
泠儿急忙斥道:“你休胡说,这可是杀头之罪!”
“正因为现在还没出头,才念天呐,如果出了头,那您就是主公的夫人,该叫娘娘千岁了!”凌康年依然笑嘻嘻地低声说着。
“你……一派胡言,”泠儿秀脸一红,娇斥道。
“那个一字不是娘娘这么解释,应该是一元复始,万象更新之意!”
“他是我哥,何来娘娘一说?”泠儿羞赧地说。
“面相如此,娘娘逃不出命理!”凌康年淡淡地说。
“你让我大哥造反?”孙泠岔开了话题。
“那是笨法,主公不喜杀戮,怎会会让黎民流血呐!主公自有兵不刃血的聪明之法,只是可能要惊险纷呈罢了!”凌康年严肃起来了,一本正经地说道。
“不要信口开河了,你看大庆气数如何?”林亮低声问道。
他左右看看二人,回头看看成虫,笑着说:“日月相伴,阴阳相济,气数正盛,大庆朝如日中天!”
林亮不满地说:“当今昏聩,奸逆当道,胡逆犯边,天灾不断,怎么个如日中天。”
“噢,现在这个当今当然不行,得换主公坐上大位才是,至于能否如日中天,那就看娘娘和大将军如何辅佐主公了!”凌康年见孙泠面露喜色,忙神秘兮兮地接着说:“但娘娘善妒之癖不改,将会有损天道!”
“胡说,我才不是醋娘子呐!”孙泠气得柳眉倒竖。
“但愿如此!”
“你道我们果真有夫妻之缘?我只是他的小妹,怎么会成夫妻的?”孙泠问道。
“娘娘刚才不是小兄弟打扮吗?兄弟可以变小妹,小妹怎么就不会变夫妻呐!娘娘还是不要戏弄在下了!”凌康年道。
“我家相公果然能坐江山?”
“面相如此!但如今奸佞党羽遍布天下,东胡崛起,南方不靖,海匪猖獗,天灾不断,民不聊生,也是一盘难走的棋局啊,娘娘也别高兴得太早!”
孙泠道:“不经一番寒彻骨,哪有梅花扑鼻香!这是早知道的!”
这里因为是郊区,街上很静,三个人的话音又低,所以说得比较放开,也不怕有人听到,但到莲花池附近,路上开始出现了人影,三个人的话题也就转了,谈起了风花雪月,说到了燕京近年的气温偏低。
凌康年道:“这正是北方灾害的主要原因,主公应该尽早做好防灾的安排,否则,创业虽难,守业将会更难!”
成虫跟在他们后面,听了浑身一震,他知道,今后的若干年,将是有名的小冰河时期,夏季阴凉,秋季早霜,冬季酷寒,农作物将大幅度减产,导致了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如何渡过这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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