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擎怀疑新任巡抚徐可求脑袋是不是有毛病。看他那一副酒囊饭袋的样子,却还每天盼着叛军来攻成都。
不过梁擎跟他是一个德行,因为梁擎明白,乱世方才有英雄用武之地,尽管他还算不上英雄。
梁擎的手下现在不过三百人,兵备不足,国内可充军的犯人已经不多了。连张裕都没办法,梁千总自然也只能忍着。
三百人就三百人,兵贵精而不在多。梁擎这么安慰自己,可他刚提拔的四个把总也太不争气了。
胡把总的兵整天跟地痞流氓没什么两样,刘把总的兵都在研究开锁技能,悟明把总的兵竟然开始吃斋念佛了,也就成把总的兵象点样子,不过也只是和大明军队一个样子而已。
梁擎本来想着悟明这和尚总不会有什么阴险企图,想让他带个队作自己的亲卫队呢,这下可好,都去念佛了。而悟明把总手下的张翼才果长,自从悟明当了把总之后整天找梁擎诉苦,说什么“天子门生竟然整日受那歪理邪说的困扰……”逼得梁擎把他直接提拔成了自己的亲兵队长,他也是想自己毛笔都拿不稳不太方便,怎么着身边也得有个能写会算的才好。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策,梁擎决定开个会。
翌日清晨,众把总陆续到齐,梁千总亲切的跟众人打了招呼,关心了一些生活方面的事情,之后开始步入正题。
“我说诸位,我让你们来当把总是要你们带兵打仗的,不是去打劫,不是去偷钱,更不是去化斋!”说到此,梁擎恶狠狠的瞪了悟明一眼。
秀才落井下石的附和道,“大人说的是。”
“还有你!”梁擎气冲冲的拿手指着秀才怒道,“别整天在老子跟前‘子曰’,老子烦!”
梁擎把众人都骂了一顿,算是出了口恶气。又想这些人以后说不准就是自己保命的队伍,缓和了一下口气,“不是我说你们,现在战事频繁,就你们这样,还不是人家砧板上的肉?”
“大人此言差矣!”胡忠有些不满,“胡某当初在山上……”
“停!”梁擎打断了他的话,“现在是在当兵,不是做土匪打劫,OK?”
“嗯?”胡忠愣了。
“哦咳咳……”梁擎发出了一阵怪异的咳嗽,“你们把我气死了!”
“大人息怒!”
梁擎长出了一口气,继续训话。“你们现在都不是小兵了,即使上了战场也很少会和敌人拼功夫。你们要学的,是领导艺术……就是要学怎么才能让你们的兵打好仗。”
“尤其是和尚你,佛祖要你来惩恶扬善的,不是要你带着我的兵去送死的。你要能保护他们,才对得起佛祖。佛祖割肉喂鹰为的是什么?为的是不让鹰饿死。而你的兵,就是鹰,你该学着如何才能让他们在战场上即吃得饱又不被人砍死。明白吗?”
悟明被梁擎唬的一愣一愣的,不知如何作答。梁擎也没指望能一下子就把他给说通。“刘三,不要再教你的兵怎么开锁,要教他们怎么躲藏而不被人发现,又怎么能从敌人眼皮子底下溜过去,最后还得教教他们如何能在偷袭中一招制敌!”梁擎觉得弄个专门偷袭的小分队肯定不错。
“大人,小人虽然是做过贼,可从来没偷袭过人啊!”刘三有点冤。
“别跟老子假正经!”梁擎不再理他,转头又看向张翼才,张翼才干笑了两声,道,“大人训话。”
“去给我倒杯水来!”
“是!”秀才屁颠屁颠的出去倒水了。
“散会,都下去吧!”梁擎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着是不是该换几个正常点的人做把总。
幸好这几位虽然有点小毛病但都不是傻子,倒也按着梁擎的吩咐做了。只是效果如何还不清楚,得等到开战了才明白。
正月底,从京师那传来了广宁失守的消息,全国上下震惊不已。四川巡抚徐可求召开会议,下达了“叛军不来则以,来则痛击之”的决策。梁擎知道历史上这位巡抚战死了,听他下达这个命令后不免冷笑。随后恶作剧般的找到了徐半仙,让他给徐可求算上一卦。
徐半仙哪敢跟巡抚算什么卦啊,只是私下里悄悄跟梁擎说,“小人看这巡抚多半是个短命之相。”
梁擎吃了一惊,“你怎么算那么准?”
“呃……”徐半仙寻思着上官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一时没想明白,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梁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话有毛病,遂打发他走了,心想这徐半仙倒还有点水平。
徐可求天天盼着敌人来攻,可惜天不遂人愿,叛军久不来攻,把徐可求急的整天在大街上瞎转,用梁擎的话说,“真是叫死催的!”
梁擎记得历史上成都再次被围是五月份的事情,现在还早,难得有段太平日子,梁擎想着是不是找几个工匠来研究一下火枪,想来想去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不是这里的一把手,也没什么隐秘的根据地,现在搞这个,搞不出来也还罢了,搞出来了也不能成为自己的秘密武器。利己主义者梁擎还没想过要把自己仅有的那么点优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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