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私底下议论病患的隐私,是医师的大忌。程槿虽是周老的徒弟,可也不能当众犯错。她自知唐突,耷拉着脑袋,倍感愧疚道,“蔚先生……”
道歉的话还没说完,蔚则清面向周决明,“周老,您言重了。”他压低着声音道,“小孩子年轻,好奇也正常,不用她道歉。”
程槿偷偷抬头来,瞥了一眼蔚则清,正被周决明瞧见,他捋着络腮胡道,“蔚先生,好气度。”说完,他有条不紊道,“我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
周决明走到他们之间,得意的给蔚则清介绍,“这是我的关门弟子,程槿。”又偏头望向程槿道,“这是今天的VIP,蔚则清先生。”
周老的VIP大多都是芜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可眼前这人,怎么看都不像社会名流。况且,他昨晚还在大排档调酒,真让人匪夷所思!
程槿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
周决明见她发愣,他轻咳了一声道,“小槿,你替为师送送蔚先生。”说完,程槿眨巴双眼,挠着脑袋说,“我送你们出去。”
安静的走廊中,问诊的病患不多,他们的脚步声格外清晰,程槿突然停下脚步,她猛地回过身去说,“蔚先生,昨晚……”
蔚则清始终保持五六步距离,他语气清冷道,“昨晚,我说的话算数。”他以为程槿还惦记那顿饭。
谁知,程槿皱着眉头,她清澈的双眼,紧盯着蔚则清,“昨晚的事情,希望你别放在心上。”她揪着自己的衣角说,“刚才我无意议论你的病情,只是想提供我专业的帮助。”
蔚则清双手揣在裤兜里,“程小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后半句话还没说,江承彧半眯着眼,打量着他们说道,“嘿,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蔚则清拿出车钥匙,顺势抛给江承彧道,“你先去开车,我稍后过来。”江承彧接住钥匙,兴致缺缺道,“真不够意思!”吐槽完后,还是听话的往外走去。
走廊中恢复安静,蔚则清走到她跟前,看着她清澈的双眼,“我的病况不简单,你不必往身上揽。”说完,他不等程槿回应,就与她擦肩而过。
程槿看他离开,不由抿着唇,在心中腹诽:这男人真让人琢磨不透!
这时,护士快步走来,看她愣在原地,与她打招呼道,“小槿,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周老都允许你休假,还不快抓紧回去休息。”
程槿拍着前额,傻兮兮的笑着,“我去和师父打声招呼,然后再回去休息。”说完,她快步走向问诊室。
问诊室内,周决明靠着椅背,他手里端着茶杯,听见敲门声响起,他清了清嗓子道,“请进!”
程槿探着头进门,她挠着脑袋问道,“师父,我有事情想请教您。”这熟悉的开场白,周决明会心一笑,“有什么琢磨不透的?”
兴许是出生在中医世家,程家三代涉足中医领域,直到程槿父母辈,虽然不帮人问诊,却是学院鼎鼎有名的教授。
程槿从小对中医执着,满月抓周就是中草药,家人自然是喜出望外,别看她有时迷迷糊糊,打小就是班里的尖子生,这学习成绩名列前茅。
她从来没什么叛逆期,倒经常一根筋行事,对疑难杂症特别有兴趣,遇到古怪的病症,她能缠着周老讨论好几天。
用周老的话形容:她就是折磨人的小唐僧!
“师父,蔚先生是什么病症?”程槿低语问。
周决明放下茶杯,面容逐渐严肃道,“刚才的教训,这就抛于脑后?”
此刻,程槿向前走一步,她站在周老面前,“师父,你知道我不是要八卦他的隐私。”她略微尴尬道,“只是,对他的病症感兴趣。”
周决明捋着络腮胡,“你的脾气为师还能不知道?”他抬眼看她道,“你对他的病症感兴趣不假,但是你们并非第一次见面。”
程槿低下头,掩饰着慌张,她咬着唇道,“师父!”
周决明叹了口气,并没有继续追问,他十分惋惜的说,“他的病很麻烦,为师劝你不要插手。”
能让周老叹气的病症,绝对不是寻常能见的!这必然引起程槿的注意,她脱口而出道,“您都无计可施吗?”
果然,周决明没说话,只是摇着脑袋。
……
临近中午,老街中人来人往,显得格外的热闹。
一辆越野车稳稳的停在路边,江承彧解开安全带道,“老大,今天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
蔚则清双手交握搁在身前,“有话直说!”
江承彧偏头看他,试探的开口问道,“你以前从不搭理陌生人,今天有些反常呀。”
蔚则清解开安全带,“少管闲事!”
车内的氛围冷到极点,江承彧无奈的挠着头,“老大,我也是关心你。”他轻叹着气道,“不过,周老问诊后都说了什么?”
蔚则清目视前方,“心病还须心药医!”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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