飙飞的鲜血!
战甲在身,护国护民,混沌军与海兵卫们齐心合力,转瞬就与碧渊殿的人混战在一起!
几只鸥鸟从天上俯冲向下,翅膀横掠过海面,带起圈圈涟漪。
守船的将士们闻得声动,转头看向海岸,见那血肉之躯无畏牺牲,儿郎们拼死杀敌,不由肃然起敬,舵手驾船赶赴,为这支联盟之军再添虎翼!
船上帆旗被拉得更高。
闷了一早晨的天气,倏尔吹来一阵凉爽的海风,帆旗迎风招展,猎猎而动,像是昭告着这场战事既定的胜局。
……
此时的草原上也迎来了一场阔别二十年的内战,草原神护佑下的这片多灾多难的土地,终究有它自己的宿命。
约帕为界,两军遥望,正是前军小试牛刀之际。
后方的营帐里,双方军师主将坐镇谋划,商讨军情变化与接下来要采取的战术。
东西突鲁都士气高涨,尚且不知哪方会先发起大肆进攻,外围的防守个顶个的滴水不漏。东突鲁虽然是被动一方,但已囤积了丰厚的粮草,想来是早等着这一天了。
沙盘上插着两方的旗帜,以红白石子为兵,阿虞执红,容尘握白,二人面对而坐,眼神相碰过后,各自为政,在沙盘上来回激战。
暗奴和隐卫们都对兵法一窍不通,站在一旁看得眼花缭乱——
红石前冲后守,中段诡行布阵,白石则一字举盾排开,护着中方兵力如滚石前进。
“以不变应万变,公子果然是大将之风。”阿虞眉峰抬起,下手极快,红方随机应变,将前冲撤回成两侧羽翼,后军突袭放箭,意在扰乱对方阵脚。
容尘眼底漾出淡淡笑意,不吝赞许:“攻其不备,阿虞也不遑多让。”
阿虞蹙眉摇头:“不对,这有些冒进了。”
她刚要退守缓行,让己方的兵将留存体力,白石前军忽地打开一路,释放出中方蓄酿多时的兵力,后方更有弓箭手以逸待劳,如此阿虞所执的兵力在退开时被彻底冲乱,成了散兵游勇,只能负隅顽抗!
“我输了。”阿虞将石子一扔,抿了抿唇角,娇嗔咕哝,“公子明知我不擅此道,何必要与我对弈,平白羞辱人。”
容尘莞尔失笑,她如今胆子是大了,都能同自己置气了,清美的小脸还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不甘,瞧得他心头痒痒,忍不住放柔语气诱哄:“不如再来一局,你若赢了,可免你少接两枚解佩令,就可登山立堂,届时闻讯而来的自然也是大生意,离你上接令榜的时日也能快上许多。”
“公子说话可算话?”阿虞笑颜舒展,将红石一颗颗捡回来,捏在掌心把玩着,蓦然笑得更灿烂了,“不过,我要是成了盟主夫人,难道不比上接令榜的名声更大?”
容尘只一眼,就看出她是在取笑自己开出的条件中看不中用,徐徐叹道:“看来,比起排兵布阵,阿虞更愿意同我双宿双栖,那倒是为夫不解风情了。”
果然左右都说不过他。
阿虞哼了哼,起身拍拍手,指缝间还有沙子,她慢吞吞地抠着,凝神细听外间的动静,心下总还记挂着战况。
“不气了,嗯?”
容尘笑着牵过她,在十里端来的盆子里洗过手后,把她带到膝上坐着。
面前的沙盘上仍是一团乱的战局,他耐心将其一一复原:“沙场瞬息万变,乃是搏命的地方,最忌讳冒进冲动,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兵需善用,但不能将其力只用在一处,否则极易被对方抓住软肋,反咬一口。”
他缓声教诲,阿虞也听得认真。
“你的兵力与我相当,但头重脚轻,前行时可孤勇取胜,若像方才那样后退蓄力,调兵数量多,速度也就被拖慢了。”
怀中的小姑娘一言不发,他以为自己讲得太过枯燥,她不爱听了,正要拣些有趣的法子教,忽见她垂了眼儿,瓮声说:“我又不与你为敌,不想学这个。”
这倒也是。
容尘再次失笑,拍拍她的头顶:“不过是帐中无聊,想给你解解乏,不想学便不学吧。”
哪知世事总是捉弄人,阿虞今日学的,他日当真派上了用场,且当真用在了他身上。
领兵的主将候在帐外询问:“容公子,我们何时能发兵?”
现在只小心试探着彼此的兵力,西突鲁作为主动方,未免有些小家子气,草原的勇士们都亟待正面迎战,如此畏首畏尾反而丢了草原神的脸。
容尘凝视着沙上的石子,拿起一颗丢入盆中,水中洗下的沙子瞬时被搅起浑浊。
他长眸缓缓眯起,扬声道:“即刻出兵!”
“集合——出兵!”
“集合——出兵!”
一声声传令下去,顷刻间,数万勇士列于帐外,草原天下花落谁家,只看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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