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沙从上了马车之后,除了对着早就快变成木偶的青岚说了声“启程”,便铁青着脸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白惜惜不安地与身边同样受到惊吓的红菱对视了一眼,均默契的没人敢开口。
刚才两辆马车是并驾而行的,且速度不快,她们又是练武之人,所以罗沙对凤西楼吼的那段,所有人都听到了。
没想到罗沙早就已经知道凤西楼的身份了。想到这里,白惜惜就一阵心虚,想起她在客栈中对自己所说的那番话,她心中更是愧疚。罗沙在那时应该就已经猜到自己就是当初绑她之人了,算上后来在戏班中又骗了她一场,一般人岂肯善罢干休?可她不曾埋怨过自己,还是对她那么友善,并为她与洛旭的事情而开导她。算起来,她真是亏欠罗沙许多。
再望了眼一言不发的罗沙,白惜惜忍不住鼓足了勇气轻轻地对她说道:“对不起!”
回头望着白惜惜,罗沙没好气地道:“你对不起什么啊?”
“对不起当初绑你、骗你、害你受伤。”
“对!你是绑过我也骗过我,但我受伤和你们没关系,那是意外!”说她一点不生气那是骗人的,没人会喜欢自己被耍得团团转的感觉。可后来在戏班里,惜惜也是最关心、最紧张自己的那个,现在想起来,便能猜到她当初算是心中有愧,可就算心中有愧,真正的关心却是伪装不出来的。她能感觉到惜惜对她的善意是出自真心的。何况,她也只是凤西楼的手下而已,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奉命行事,原本她完全可以不必那样对自己。以她对惜惜的了解,就算是被命令,她也许不会忤逆,但也不会真心相待。
“你,可曾怪我?”惜惜不安地垂下眼睑。她这一生中并没有什么朋友,红菱对她而言更像是妹妹的替身,她有些宠着让着红菱,却不会去对她说自己的心事。可人谁没有些心事?女儿家的心事更是象耦丝般,千丝万缕,牵扯不清,但她却从未有个可谈的对象,所以才会被洛旭的事情弄得手足无措。罗沙在客栈中对她所说的那些,从未有人对她说过,潜意识中,她早已将罗沙当成了可谈心的朋友,若是红菱缠着她聊洛旭的话题,她早就拂袖走人了。但对方是罗沙,这让她不由自主地愿意去倾听、解惑。她知道自己不是个容易让人亲近的人,在帮中,除了身边这三个伙伴,以及让她头大的洛旭,大家多是各自行事,更因她冷漠的性子,而没有人会主动来亲近、关心她,所以才会被当初还算是素不相识的罗沙,放弃逃跑而回来相助的行为给震到了。那样的罗沙让她有些迷惑,却也忍不住想更了解,而了解得越多就让她更想亲近她。所以,当她伤好后,并说她们是朋友时,自己除了开心之外,更是珍惜这份友情。虽然明知真相揭开后,可能会让对方再也不理自己,但那种有朋友的陌生感觉,却让她忍不住想,哪怕多留住一刻也好。
“当然会怪!”罗沙有些气恼地说着。就在白惜惜闻言后,神情黯然地低下头时,罗沙又道:“我生气是因为我把你当朋友,可你竟然帮着那个混蛋凤西楼一起胡闹骗人!他估计是从小缺爱,长大缺钙,吃饱了撑得才会没事做,才在那里尽想些整人、骗人的勾当,来掩盖他不平衡的心态,咱们女人干吗要和他那种荷尔蒙过剩的生物,一起瞎搅合?我气你是因为他让你做这种无聊事的时候没把他一脚踹海里冷静一下!就算他是你衣食父母,是你老板,你也不用跟着他一起幼稚吧?”
听着罗沙讲了一长串让人有听没有懂的话,惜惜与红菱一起不解地抬头望向她。想了一会儿,红菱终于忍不住好奇心问道:“罗姐姐,你这话是何意?”
“我这话的意思是——虽然我是生气,可说到底都是凤西楼那笨蛋一人搞出来的事,你们不过是因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罪魁祸首是你们凤主,我还不至于那么小心眼,迁怒到你们头上。当然,你们骗我的事,还是让我受了一点伤。”
“对不起!”见罗沙神情缓和了许多,白惜惜终于有些放心了。她早该知道,连绑她之人都会想救助的罗沙,自然有非同一般的气量了。
“好了,别对不起了!”罗沙深深吐出了一口气。之前对凤西楼一顿好骂,再加上刚才吹了会冷风冷静了一下,她的气早就消了七七八八了。“总之,以后那个笨蛋再叫你们做什么幼稚的事情,你们不用理他就行了,大不了炒他鱿鱼,全都跟着我混!”
“炒他鱿鱼?这是何意?”见罗沙消了气,红菱又回复了精神,好奇地东问西问起来。
“就是让他想做什么自己做去,本小姐不伺候了!”对着一旁早追上来的马车,罗沙气呼呼地大声吼了过去!
那声大吼让玄英手又一抖,马车差点偏离了官道。看来他们未来的“帮主夫人”脾气还真是不小。但愿凤主不会受太大刺激,不然又不知谁要倒霉了。
听到罗沙的话,凤西楼脸上不由得又露出一丝苦笑。但这也是好事,肯对他吼总好过不理不睬。右手在身上一扫,所有的棋子尽数收入袖中。只见端坐的身形微微一动,掉在地上的棋盘与棋盒又飞回了原位,而与些同时,凤西楼右手轻轻一挥,尚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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