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西楼对她们就一直以礼相待,而那有礼貌是疏远,是没有承诺的一种安全的距离。因为不忍心伤害她们,所以生怕自己的言行有失当的地方,而总是谨言慎行,虽然,以他的身份完全可以不用这么做。虽然那种谨慎会令靳雨若有种无力感,但同时也觉得难能可贵。可今天,为了罗沙,凤西楼却打破了自己一贯的谨慎态度,打破了他一向对待她们的另一种温柔态度。在慕容璞面前,为了罗沙,他开始利用她们的“特殊身份”了,而这是他以往因为怕伤了她们而一直在避免的。虽然,在得知罗沙的存在后,靳雨若已经在努力地说服自己懂得放开了,但当得知自己终将沦为自己心仪之人,为了救自己心爱女人的棋子时,她的心还是抑制不住地疼了起来。如果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那不来,或许才是最好的。或者,凤西楼同意让她们同行,一开始就已经作好了这种打算了。是啊,早就该想到了,虽然他一向对她们比较客气,但却始终不应该忘记,无论他对待她们的态度如何,那也只是因为她们的身份而已,凤西楼始终是凤西楼,是九天十地之主,若有必要,他甚至可以与天下为敌,为了心爱的女子,那么,无论是谁,都将可用来作为棋子。
她早就该知道了不是吗?可为什么她早就知道了答案,心却还是会那么痛?
“雨若,身子不要紧吧?”
“没事!”止住了咳,靳雨若抬起头笑着望向温和地望着她询问着的凤西楼,轻声回答着。望着那令她痴迷了十几年的绝美容颜,她突然理解了孟叠霜的背叛。她也许是最早醒悟的,也许是因为承受不了那种得不到的痛苦,所以才将那种痛转为了恨吧。靳雨若突然有点羡慕孟叠霜了,羡慕她的“敢”,如果罗沙有个三长两短,那凤西楼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忘了她吧?虽然她做得不一定对,但至少已经做出了选择,可她们几个呢?突然而来的领悟,却只是将她推入了更深的迷惘中,从今以后她们该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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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玄英“赶”了回去之后,凤西楼一行被慕容璞请到了他的军帐中。上了茶,客套了一番之后,从帐外匆匆走进来的宋平对慕容璞附耳所说的一番话,顿时让他再也轻松不起来了。
原因无他,因为罗沙不肯前来见凤西楼。
看着慕容璞微变的神情,凤西楼心中也大约猜到了十之**,不由得暗暗叹息,叹息竟然被他猜中了。虽然这样做才是他所了解的罗沙,可也着实让他心中不是滋味。许久不见,她竟然还真能忍得住不见他,他真不知该赞赏她的“有原则”,还是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在罗沙心目中的地位?说没有失落感那是骗人的,可既然来到了这里,对上了慕容璞,那无论是做戏也好,斗智也罢,总得演下去吧。何况,看到慕容璞那吃鳖的样子,想到自己并非唯一因罗沙不按牌理出牌的性子而碰了钉子的那个,凤西楼的心情倒也好了起来。
想到这里,凤西楼故意向慕容璞开口问道:“王爷,是否遇上了什么棘手之事?”
遣退了宋平后,慕容璞向凤西楼笑道:“并没有什么大事,不敢劳凤公子费心。”
“既然无事,那王爷为何还不将我的人带来?”
“这……”慕容璞的神情微微一窒,但立刻又恢复了神态,笑道:“凤公子威名远播,本王对阁下也神往已久,今日难得的机会,正好能让本王略尽地方之谊,好生款待一番。这人在本王营中,总是见得着的,不急,不急!”
听了对方的话,凤西楼也只是微微一笑,端起茶来,轻轻地啜了一口。老狐狸到底是老狐狸,虽然事情超出了他的预计,但表面上却完全看不出来有何不妥,倒真象是为了好好款待他一般。不过,就算罗沙肯来见他,依慕容璞的性子,也未必会轻易让他们见面,谈判还没有开始,“生意”还没有做成,没有人会轻易下注。
凤西楼不说话,慕容璞可不能不开口。眼下的局势对他而言可谓大大的不利,起兵之时,他也不曾料到自己的大军竟然会被这小小的邺城所挡下。楚睿是他的外甥,他第一次带兵打仗还是自己带的呢。不是不知道他的能力,也不是没试过借着亲戚的关系想将他策反,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对浚帝如此忠心,杀了自己派去的使者,还将尸首吊在城楼上示众以示决心。慕容璞身为镇国公兼护国将军,身经百战不说,且浚国一半以上的兵力都为他所掌握,并没有将这个外甥放在眼里,可偏偏就是拿不下这小小的邺城。虽说打仗不宜持久,但这一次是有备而来的,自己兵强马壮,且粮草充足,身后又有盟友,一向自信满满的慕容璞倒并不介意在这里多耗些时日。可问题就出在盟友身上了。
漓国尚且不论,且说与浚相接的涟国。自从泰和公主脱身之后,已经与涟帝南宫忧会合,情势对谨王已十分的不利。万一战局逆转,谨王落败,那以浚、涟两国的关系,自然不会对浚国战势袖手旁观。若两方联手,前后夹击,自己怕是凶多吉少了。但若在那之前,自己先夺取了浚国,登上帝位,那情况就又不一样了。所以,原本充足的时间,此刻却必须分秒必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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