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他的话犹如魔音一般不断在我脑子里回荡,一遍又一遍,又像是巨大的洪钟的回应,几乎要把我耳朵震聋了,心脏震碎了。
婚礼延期……
这比他直接告诉我不举行婚礼,不愿意娶我了还要让我无言以对。当初是他迫不及待想要跟我结婚,说害怕失去我,说担心我被人抢走,所以他是现在不担心不害怕了,是吗?
我那么期盼着嫁给他,我那么精心准备自己的婚礼,我以为他也跟我一样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迫不及待宣誓今生今世属于彼此,可现在他却告诉我什么?
婚礼延期!!!
我不知道他说这话的心情,可我很清楚自己的心情,就像是一颗心被人硬生生剜掉了,然后还当着我的面残忍的一刀一刀划下去,鲜血淋漓的,最后被不屑一顾的丢进垃圾桶,甚至连沾了我心上的血都觉得恶心,迫不及待想要冲刷掉。
如果说这话是在路燃受伤以前说的,或者在她不曾介入的情况下说的,我都觉得是他有事,现在不适合举行婚礼,我想我会通情达理的接受。
可他却是在路燃受伤以后,在她三翻四次恳求他不要跟我结婚以后,在路燃一次次伤害我,可他却还站在路燃那边以后跟我说的……
他是不是觉得我的心情无所谓,我的高兴与否也不在乎,我这个人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我想起路之遥说的“歉疚论”,还真是该死的说对了。
他说完这话,我就上楼了,再也没有心情感动他今晚的丰盛大餐。我关了卧室的门,靠在阳台上试图让冷风吹醒我,这个婚,其实他早就不想要了吧?
没多久,康佐城也上来了,他伸手想要帮我整理吹乱的头发,可是被我打掉了。我冷冷看着他,负气的说,“这个婚……还是不要了,是我配不上你。”
我转身想出去,可是被他拉住了手腕,他轻声问我,“生气了?”
我说没有,可能是这一切来的太快了,我们都没有准备好,也许不结婚是对的。我说最近越来越累,估计他跟我是一样的心情,要不然也不会全身投入到照顾另一个女人身上。
我推开他握着我胳膊的手,盯着他惆怅的脸凉凉一笑,我说,“阿城,我虽然出身平凡,也经历过那些不堪的事情,可是我眼睛里不揉沙子。就像你曾经误会我和康湛,差点杀了我一样,我同样受不了你跟路燃不清不楚的关系。”
我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是在我看来,你只是在乎自己的感情,在乎路燃的感受,可我会不会受到伤害,我是不是会因此而难过,你从来都不在乎。很抱歉,我不是圣母,没办法对你的亲女友,不,或者该说说是你的前任未婚妻,跟你抱有同样的爱护的心情。所以……”
我深呼一口气,认真看着他,“如果你对她旧情未了,实在放不下她,那就取消婚礼吧,什么时候等你彻底跟过去告别了再来找我。”
或者,再也不用找我了……只是,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
我打开衣柜,收拾了简单的衣服,转头告诉他,“我想搬回自己公寓住一段时间,我想,其实我们不结婚也挺好的,否则我可能会因此膈应一辈子。”
他深深看着我,开口说,“延期不是因为她。”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眼前这个我深爱的男人变得这么可笑,我说不是傻子,分得清楚在他心里孰轻孰重,不用跟我解释。
我想起自己被路燃和他的孩子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他居然可以不闻不问,丢下我转头就去照顾他们母子,从来没有想过那是不是对我的第二次伤害。
我拎着箱子往外面走,回头,想要最后一次把他看得透彻,可他的眼睛却像是朦了一层纱,我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突然很害怕这样的男人,我看不透他,我甚至不知道往后的几十年是不是依旧要活在这种猜测和不安里,太恐怖了。
他走过来拿过我的箱子,伸手把我搂在怀里,抱得紧紧的,纤长的手指穿过我的头发,一下一下梳理着,他说,“遇安,你的头发全白了。”
我没有挣扎,没有迎合,只是说没关系,头发迟早都是会变白的。
医生说过我的白头发是因为情绪刺激引起的,药物没办法恢复。不过我已经不在乎了,有时候就连出门都不会带帽子,很多人问我是不是染的。
他说:“对不起,这段日子我忽略你了。”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是不是全世界的男人都觉得对不起是疗伤圣药,只要他们开口,女人受过的那些伤害根本都不算什么?他们觉得自己低下了高贵的透露,女人就应该原谅?
真是可笑又可恶!
我推开他,苦笑着说,“以后别再说这三个字了,我只会觉得自己特别廉价。”
他怔了下,再次用力抱住我,不断亲吻我的头发,样子像是很温柔。然而,他却不知道就是这样的温柔才更像是毒药,让我上瘾,却在最后要了我的命。
我觉得特别可悲,我的感情可悲,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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