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下旬的寒夜,随着申国北疆遭受北漠国大军压境的战况而来的,还有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席卷了正被冷风肆掠着的大地。
御书房内,皇帝怒气冲天地吼着对边疆突然爆发的战乱束手无策的大臣们:“平日里一个个的口若悬河,关键时候全都成了哑巴,你们倒是快给朕想办法呀,该死的,朕养你们有什么用!”
回应皇帝的怒吼的,是大臣们统一将嘴巴闭得更紧的动作,此时的大臣们心里,都在彼此心照不宣地想道:谁会傻到这时候去当出头鸟!
感觉到深深的绝望和无助的皇帝习惯性地朝左下首的位置看了过去,可是那个原本该站着太子的位置此刻却是空空如也……
乾璇见皇帝有一次朝他看了过来,正想开口劝慰几句,却见皇帝的目光只是瞬间扫过,根本就没有在他身上稍作停留。
乾璇突然明白过来,他的父皇,根本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两年前站在这里的,任何时候都能为父皇出谋划策的大皇兄乾程!
“陛下,臣妾有话要对陛下说,陛下……”殿外,噼啪作响的滂沱大雨中,突然响起了朱妃撕心裂肺的嘶喊声。
听到这道熟悉的女声,皇帝的目光猛然朝门口射了过去,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听清楚一直不被他重用过的乾璇究竟开口说了什么。
“陛下,坤儿他不可能是表哥的孩子,那些话都是臣妾说来诳他的,臣妾只是恼恨他当年为了前途不择手段,臣妾有罪,可是坤儿是无辜的,陛下,坤儿他真的是陛下的骨肉,滴血认亲不可全信这一点陛下您也是知道的呀,陛下……”
朱妃声嘶力竭的喊声隔着层层宫门若有若无地飘荡着,在这午夜的雨夜里,俨然又将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在众臣还在为此妇对她自己不守妇道一事居然供认不讳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在场的某一个人听完朱妃这番话之后,眼中那如遭雷击的错愕:什么叫滴血认亲不可信?
莫非父皇曾经和朱妃提过这句话?
一个悬在乾璇心头已久的问题的答案呼之欲出,恍然大悟和不可置信的复杂情绪激烈地撞击在他的胸腔里。
等到皇帝一下令解散,时间早已是黎明将至时分。
一夜未睡的乾璇一出御书房,就迫不及待地往宫门的方向赶。
“可是殿下,这个时辰宫门早已关闭了,除非有陛下的旨意……”
“本宫必须第一时间出宫去,先去那儿等着!”乾璇咬牙切齿的声音将沈忧接下来的话系数堵回了肚子里。
眼看这冰冻一样杀伤力的大雨根本没有停止的意思,沈忧暗暗揣测道:究竟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让殿下连身子都不顾的要赶在宫门打开的第一时间出宫……
出宫之后,乾璇以最快的速度奔赴城中一间毫不显眼的民宅。
前来开门的仆人只来得及看到一个一身黑色雨衣的男子在他眼前一晃,转眼黑影就已经绕开他朝后院冲去。
进了后院,乾璇强行按捺住一脚踹开那扇房门的冲动,以他能做到的最慢的速度,锤响了房门。
“进。”里面传来的声音告诉他,屋主人不上门阀的习惯仍旧没有变。
推开门,让乾璇意外的,是对方居然衣衫整齐,只是面上略有疲态,显然是一宿未睡。
看到他的突然造访,对方也只是稍稍愣了片刻,便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来:“小璇?何事如此惊慌?”
普天之下,会以“小璇”称呼当今太子殿下的,除了前太子乾程,自是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而普天之下,明知道私自离开封地潜伏在京城的前太子乾程不但不告发,反而加以包庇的的人,除了乾璇,自然也不会有第二人。
“谁惊慌了?本宫才没有!”
乾程以为,他会从乾璇嘴里听到这句辩驳的话,虽然乾璇瑟瑟发抖的唇,早就把他心里的不安出卖了个彻底。
当乾璇扔了早已湿透的雨衣过来时,他下意识地接住,顺手抛到了一边,又抓了一件干净的大氅扔了回去。
“天都没亮就跑来找为兄,连为兄让你不要再来的叮嘱也抛到了脑后,想必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不过,既然已经来了,怎地反而又不开口了?”乾程平静的,宠溺的,温和的声音,在无意间瞥见乾璇眼睛里的血丝时,僵住了。
原来一宿未免的,不只本王一人!
乾程暗暗撇嘴,暂时收起了为了某个女人茶饭不思的心思,正襟危坐,等待着酝酿够了的乾璇开口。
“昨儿夜里,我知道了一件不该知道的事情。”乾璇艰难地,痛苦地说道:“朱妃说,父皇与他提起过,滴血验亲之事不可信……”
“还当发什么天大的事情呢,原来只是咱们那位英明神武的父皇又一次偏信了奸妃的巧辩之词啊。”听着他明明怨恨到了极致却偏偏还要故作不在乎的话语,乾璇终于受不了地大叫起来:“当日你被贬的原因,根本不是因为朱妃污蔑他对她无礼对不对,你之所以会被贬,是因为父皇根本就不相信你是他的孩子,就算是他曾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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