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邪还愣在那儿,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棺中的女子。如果书中所说是真的,那这个女子,不,应该说沐清漪,就是他娘?君邪站在棺椁旁,把背挺得很直,身子却有些微微发颤。墨七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心翼翼的将他的手臂抱在怀中没有说话。
谁都没有说话,大殿上安静得可怕。不知道过了多久,君邪终于将手伸到棺材里轻轻的碰了碰沐清漪的脸,目光静静的看着沐清漪,也不说话。墨七将那本书从君邪手中拿出来重新放回沐清漪的枕下,看着君邪小声道:“阿邪,给你娘磕个头吧。”心里也有些感叹。
君邪将视线看向墨七,目光竟有些迷茫。墨七朝他点点头,拉着他退到一旁跪下,端端正正的磕了三个头。墨七的脑中盘旋着很多疑问,比如君邪的身世,比如沐清漪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她没有开口去问,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君邪磕完了头重新走到棺材前,目光复杂。
镇妖塔外。
修罗殿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梵音阁和墨家堡的弟子镇守在里面。酒翥已经被墨延霆送回了墨家堡,雪兽也返回了梵音阁,只留下墨延郁兄弟两和顾子延夫妇守在这里。又过了一个多月了,墨七还是完全没有动静,众人都有些焦心。
墨延郁脸色不好,几个月来就没在他脸上看见过笑容。墨延霆安慰道:“大哥,七儿这么稳重的孩子,不会有事的。许是什么事情耽搁了,所以还没有出来。大哥不必忧虑。”努力挤着笑脸,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见墨延霆还是一脸愁容,不由叹了口气,站在旁边没有说话。
“报!”远远的有弟子的声音传来。众人闻言面色皆是一肃,墨延郁率先走了出去。弟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启禀阁主,云师姐,云师姐她……不见了!”顾子延闻言面色大变,“你说什么?”弟子又重复了一遍,穆庭君上前沉声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如实说来!”
弟子满头大汗顾不上擦,喘了口气接着道:“那日守门的几位师兄被迷晕,弟子怕师姐出什么差错,就打开门进去看,师姐还好好的坐在里面,还嘱咐弟子说,接下来的几日要闭关静养,叫弟子们不要去打扰,也不必送饭食进去。弟子们不敢怠慢,每日都将饭食放在窗边。一连几日师姐都待在房间里没有动静,送去的饭食也没动过,直到第三日,弟子送去的饭菜还是没被动过,弟子怕师姐已经饿晕过去,就开门进去查看,谁知刚进去就被人迷晕,醒过来之后师姐已经不见了。”
顾子延负手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弟子不敢隐瞒,只得老实道:“半个月前的事了。”穆庭君一听就怒道:“既然此事已发生了半个月,为何不早来禀报?!”弟子连忙道:“夫人息怒,此事原不是弟子的错。弟子醒过来的时候师姐的确不在房中,就出去告诉守门的几个师兄,师兄们却说无人出过房间,进去看时,师姐居然又在房中了。这样的事情连着发生了几次,每次师姐都会消失,弟子带人进去的时候却又出现了。如此一来,师兄们都不再信我。后来师姐又不见了,弟子又去找师兄们,师兄们却说弟子得了失心疯,将弟子关了起来。弟子趁夜摸到师姐的房中看,师姐的确不在,这才赶来通知阁主和夫人。”
众人听了都有些默默。墨延郁见不是镇妖塔的消息有些失望,听见顾云染出事了也有些担心,看着顾子延道:“兄长且去吧,修罗殿这里有我和贤弟足矣。如今小染出事,兄长和兄嫂理应回梵音阁照看才是。”一番话说得很大度,并没有因为顾云染先前对墨七做过的事有丝毫不快。
顾子延点点头,忽然问道:“父亲呢,父亲知道这件事么?”弟子有些茫然的摇着头,“此事弟子还没有去禀报老阁主。不过若是师兄们知道了,一定会去通知老阁主的。”说完憨厚的挠挠头。要不是师兄们不信他的话,不肯放他去找老阁主,他也不必大老远的赶来修罗殿向阁主和夫人禀报。
听着就觉得颇为蹊跷,就算顾云染还在,也必是发生了什么事了。顾子延和穆庭君对视一眼,朝墨延郁拱手道:“墨兄,实在对不住了。”墨延郁摆摆手,“七儿在镇妖塔里一时半会儿也还出不来,兄长和兄嫂自去就是,若有消息了一定派人来通知我们一声。”顾子延点了点头,留下一部分弟子继续镇守在修罗殿,夫妇二人带着剩下的人马连夜赶回了梵音阁。
而在修罗殿不远处的一个山洞内,顾云染被铁链锁在石床上。洞内摆设很是简单,除了一张石床,只有一张桌子和一个椅子。桌子上放着一颗光华明亮的夜明珠,椅子上坐着两个穿着黑衣带着兜帽的人,正是蓝岑和绿织。
蓝岑回头看了看还在昏睡的顾云染,绿织立刻道:“你放心吧哥,我给她下的药,就是天塌了她都醒不过来。”蓝岑宠溺的看着绿织,从袖中拿出来一块镜子形状的蓝色晶石。从眉间取了一滴血放在镜面上,鲜血立刻没入了镜面。镜面闪动起来,片刻后慢慢的浮现出来一个人影。人影穿着黑袍,整个人在暗处,一点光都不漏,看起来像是一块雕塑。
黑袍人戴在头上的兜帽动了动,沙哑苍老的声音立刻从镜子里面传出来。“何事?”蓝岑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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