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着周不疑那副窘迫的样子,仰天哈哈大笑。
“那两个小家伙当年为情所困化为一对蝴蝶,而我这随园又正好是为他们这种人而建的。不仅仅是他们,全天下理不清爱欲的人都可以到我这里来,我这里也不说教只管放任他们自在,相信终有一日一切都会水到渠成,他们都会自己领悟。”老者的这番解释直说的周不疑连连点头。
“我觉得老酒鬼很适合来这里生活。”沈海昕插嘴道。
周不疑则恭敬行了一礼道:“既然知道这些了,还请您老直接带我去见雪衣。”
“怎么?”老者笑呵呵道:“这么着急见她?”
“那倒也不是很急,只是怕耽误您老正事而已。”周不疑故作随意的解释。
老者手指一处高山介绍道:“我这里还有一处妙地,凡是受不了情欲烦扰的人,都会去那里求一个解脱。”
沈海昕眯着眼睛顺着老者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很远的一处高山上,云遮雾罩间隐约有一片金光闪烁。
沈海昕仔细看了好久才自言自语道:“好像是一座寺庙。”
老者点头笑道:“好眼力啊,那是兰若寺。”
“等等!”沈海昕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嚷嚷道:“兰若寺?不就是宁采臣遇到小倩的地方吗?”
说到这里,沈海昕又一脸惊疑的看向老者道:“兰若寺……那你是那个姥姥?”
“胡说些什么?”老者听了沈海昕的话不由瞪起眼睛道:“你说的那个姓宁的小子当真是个混蛋,到处与人说我的坏话。”
说到此处,如老者这般定力的也不免语气变得有些激动道:“当初若不是我救他,他恐怕早就被狼啃个精光了。我带他来我这里避难,他却趁人不备偷了小倩的人身,我派手下追他却被一个爱管闲事的术士所伤。最终还得我亲自出马这才夺回了小倩人身。”
“怎么会是这样,和聊斋里写的完全不同。”沈海昕听了这个截然相反的故事,止不住好奇问道:“后来呢,你如何处置那个宁采臣的?”
“我一时心软放那小子走了,不想这小子到处说我兰若寺养伥鬼害过往路人。那个爱管闲事的燕赤霞倒是让我捉了来,如今就在寺中悔过。”
“我问你雪衣的下落,你讲什么童话故事。”周不疑有些不耐烦。
老者并不在意,自顾自讲道:“我这兰若寺可不同于一般的寺庙,所谓兰若即为梵语“清静”之意,凡是进入寺庙的人,只需立誓皈依佛门,自会有人帮他忘却凡尘俗世的一切烦扰。”
“忘却?”周不疑惊道:“人之为人还不是因为有记忆,如果忘却了记忆,那还不如同山石草木一般。”
“此话对也不对。”老者继续讲解道:“人的一生唯有记忆才是一切情感的根源,然而山石草木虽不能言却也非无情之物,人若真的失去了记忆可就连山石草木都不如了。”
“啊?”沈海昕吃惊道:“谁会这么傻去走这样一条路?”
老者扭头看了看那片寺庙道:“雪衣差不多已经到那里了吧。”
“那还在这磨叽啥,快,快,快走!”周不疑从老者手中抢过蒲扇,拉起老者衣袖催促不已。
“别急,别急。”老者拉住周不疑笑呵呵道:“我不在她什么也做不了。”
听了老者这么说,周不疑这才放松道:“嗐!咋不早说!”
“试试你到底会不会为她着急。”老者笑眯眯道。
“这样很好玩吗?”周不疑忍不住发火道。
“你这家伙向来不见棺材不掉泪,当初若是肯低头认错早就进了化龙池,哪会有之后这些波折。”老者从周不疑手中拿过蒲扇,点着周不疑的鼻子教训。
“我这叫个性使然,纵使风云变幻依旧不改本色。”周不疑梗着脖子辩解。
“好一个不改本色,整天靠着小聪明骗吃骗喝就是你的本色?我当年化身诸葛孔明教你的那些本领,不说兼济天下只说独善其身总能做到吧,可你呢?遇事还不是只会扔鞋。”
周不疑被老者数落原本还想再辩白几句,听老者说曾化身诸葛孔明,话到口边又强咽了回去。
抬眼仔细打量老者数遍,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俯身叩首道:“先生。”
“枉你在人世走了一遭,什么都没学会,不过好在你没有做出见利忘义之事,总算我当年没有看错。”老者扶起周不疑轻叹道。
“弟子在人世间闲晃了千年,现如今回想起来一半是玩笑一半是笑话,实在是有愧于先生栽培。”周不疑态度诚恳至极。
“这世上有几个人能活明白,你做的那些事虽然不堪倒也说来有趣,算了,过去就过去了,如今我只问你一句话。”老者收了笑容态度认真的问道:“你如何看雪衣。”
“自打听说她因为我的缘故吃了不少的苦,于是有些同情……”望着老者的眼睛周不疑越说越没有底气。
“还不说实话。”老者突然瞪起眼睛。
“额,弟子原本觉得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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