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全部寻声朝着云端上方仰首放眼望了过去。
只见众目睽睽当中,郎墨楼雪发与袍角翻扬,他脚踏云卷纵身飞来,风姿玉骨的耀躯掠过十万狼族同胞的头顶,最终翻身跃落在了我的身侧,带起千叠气浪。
“即墨月夜,”郎墨楼不曾看我一眼,那仿佛蘸了墨的一双星瞳里,酝酿着十足的萧杀之气,“你把刚才的话,再给我重复一遍?”
“殿、殿下…”即墨月夜美艳的面庞霎时血色全无,方才那还不可一世的模样,立刻隐匿得无影无踪,“我……”
“吾等,参拜狼王殿下。”
即墨月夜后方的数位狼族狼王,纷纷单膝下跪,拱手对郎墨楼行礼。
唯独即墨月夜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仰着脑袋有些畏惧地望着与她对峙而立的郎墨楼,接着,她也恍然初醒般地迅速撤后一条腿,单膝跪在了郎墨楼的脚下,同身后的狼王们一起给郎墨楼拱手行礼。
“即墨月夜,参见殿下……”
“怎么?不是扬言要教训她么?”郎墨楼勾唇冷哼,负手而立,“我倒要看看,你即墨月夜今日要怎么教训我的女人。”
我偏首望着郎墨楼棱角锋利好似嶙峋山峦的侧颜,贪婪地吸嗅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这抹令我日夜系念的蔷薇花香。
“我、我…”即墨月夜不敢抬首直视郎墨楼摄人的眼眸,咬咬牙后,她终于鼓足勇气扬起脑袋,不服气地说道,“殿下,明明是她先动手打我的!”
“她打你?”郎墨楼对着脚下的即墨月夜轻笑一声,继而拉起我的手,疼爱地用拇指摩挲着我泛红的掌心,柔声问我,“手疼不疼?”
“殿下!”即墨月夜气得七窍生烟,敢怒而不敢言的目光流转到我的脸上。
郎墨楼恍若未闻,揉了揉我的手掌心后,便对着面前仍然保持着行礼姿态的数位狼王们,仰着下巴命令道:“都起来。”
“吾等,谢过狼王殿下。”
即墨月夜也气鼓鼓地抖了抖沾染了脚下冰渣的袍摆,从地上站了起来,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不过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从上方的云端传过来:“殿下!”
所有人再一次抬起眼帘朝声源的方向眺望过去,只不过这一次,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不可置信的惊叹声。
“晚霜姑娘?”
“那不就是晚霜姑娘吗?”
“原来晚霜姑娘一直与狼王殿下在一起?”
“可是那无荒殿下的烈夫人,不是说狼王殿下不肯同那晚霜姑娘喜结良缘吗?”
“是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族人困惑不解的三言两语,传进我的耳朵里却宛若落地惊雷般轰鸣。
我仍旧仰着脑袋,望着上空那依然用纱布缠裹着一条手臂的晚霜,踩着一抹云卷向着我们的方向落下来。
难道郎墨楼这些日子没有回来,都是和晚霜在一起吗?我不是不相信郎墨楼对我的深情不移,只是不解郎墨楼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各自率领这么多族人,不远万里来大闹我月牙神谷,还惊动我的女人千里迢迢从南方赶过来,就是为了替那沙漠狼族的女人打抱不平的么?”郎墨楼负手而立,目光寒冽地扫视着面前今日到场的十万狼族同胞。
听闻郎墨楼的诘问,百里林萧再次上前一步,倾身对郎墨楼恭敬谦和地回答道:“殿下言重了,吾等并非是率人前来贵神谷生事作乱,不过是奉族人之意,向殿下讨个说法以平人心而已。”
“平人心?”郎墨楼又是提唇讥笑,“这数十万人是有什么意难平么?”
在郎墨楼的话音落下,几位狼王身后方阵的族人们,都不约而同地开始嘈杂起来,不满地抱怨声飘荡在这银装素裹的月牙神谷中,久久迂回不散。
而百里林萧没再回答郎墨楼,因为这时,从沙漠狼族的族人方阵中,走出了一抹风致超逸的人影,她不是别人,正是烈无荒的夫人晚露!
从这么多人中脱颖而出,我第一冫欠发觉晚露竟也有她出众的一面,此时她步步生莲地走到百里林萧的身旁,临危不挠地仰视着郎墨楼。
百里林萧见状,便领会地退了下去。
“是我,这一切都是我怂恿的,”晚露交叠着两只手置于身前,淡然开口,“是我动用所有的联络方式,将狼王殿下无视上千年来我们严格遵守的规矩的这件事,传及到了各个种族部落的。而各部落族人,也难以抚平心中曾因各族规矩而失去亲人的悲痛,故此大家都纷纷起义造乱,无奈之下,各位狼王才带领族人前来向殿下您讨个说法的。”
“你一个弱女子,想不到这么有本事,”郎墨楼满眼戏谑,又将目光跳过晚露纤瘦的肩头,落到烈无荒那咂嘴弄唇的脸上,“学着点儿,烈无荒,你夫人可比你强多了。”
“殿下过奖了,”晚露这么说着,抬起一只手覆在了自己看不出弧度的腹部上,“女子本弱,为母则刚罢了。”
“恩?有孕在身了?”郎墨楼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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