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了房门,围观起了两个人。
“我呸!你个半吊子庸医,江湖骗子!”杨桃骂得不耐烦了,扭身拉起我的手就要冲出诊室,“走吧宛宛,咱不看了!天上什么神医没有,我带你回星宫,让北溟帝君调来千年的仙医给你好生看看!我就不信了,一个区区高热就看不好了!”
杨桃的这番话,听在凡人的耳朵里简直就是一派梦言梦语,所以大家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讨论了起来:“这姑娘好像有那个大病?”
“是啊,看着年纪也不大,怎么还出现癔症了?”
“啧啧啧,好可惜啊,别再闹了医患。”
“那快走吧,神经病砍死人可是不犯法的!”
“散了散了……”
我尽量压低着脑袋,被气鼓鼓的杨桃忿忿不平地拉出了诊室,倍感丢人地都快将脸埋进胸口里了。
汪流媚也理解杨桃是心疼我而着急暴躁,她自是不好意思责怪杨桃什么,只是安慰了杨桃几句后,便又带着我奔赴向了另外一所医院。
我们到达医院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了,医院的门诊部已经下班了,汪流媚只得为我挂了急诊科,在重新又做了一系列的抽血检查后,不料结果与上一家医院的结果如出一辙。
不过这一次好在,急诊室的医生见我烧得小脸儿红红快要昏厥了,他给了我一个建议,让我今夜办理住院,过了今夜,明日再做更细致的全面检查。
汪流媚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替我一口答应了下来,百经周折地办理了住院手续后,我两手空空地换上了白蓝相间的病号服,住进了一间双人病房。
但值得开心的是,另一张病床上空空荡荡没有病人,所以汪流媚和杨桃就都留了下来陪我过夜。
……
在打了一夜的吊瓶后,虽然我的体温依旧没有恢复正常,可总算是有些了好转,从四十一度左右的高温,降到了三十八度。
这一大清早,穿着白褂的小护士就来查房,逐一地告诉我下午都预约了哪几项检查,嘱咐我提前做好准备。
待小护士离开病房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而隐去真身的杨桃重新现身在了我面前,她刚坐下来对着我夸了几句她姐姐香梨的建议真是机智时,房门就被再一次打开了。
“宛宛,快来吃饭啦!香喷喷的病号饭哟!”汪流媚捧着一盒用塑料饭盒盛着的菜肴,桃容盈笑地走到我的床边,小心翼翼地将饭盒放在床头柜上,“你快来尝尝,合不合胃口?若是吃不惯的话,我就赶回鼓浪屿,让箫儿给你做几道你想吃的菜。”
精神大大好转的我正半卧在病床上,手上埋着输液管,对汪流媚劝言道:“我哪里有那么娇气?只要能吃饱,我吃什么都行的。你和桃桃也为我忙了这么些天了,现在我感觉好多啦,你们快回去歇歇吧!我自己在医院就好的,真的没事的!”
“那可不行,你下午还要做那么多检查的,”汪流媚连连摇首,并替我将一次性的木筷子掰开来,递到了我的手中,“再说你一个凡人,居然担心我们仙人会不会累,宛宛你好可爱。”
眼下,窗外又淅淅沥沥地飘着柔柔细雨,我端着手里的饭盒,一边吃着这味如嚼蜡的病号饭,一边惦念着北方的鹅毛大雪。
“这饭是不是不好吃啊宛宛,看你怎么皱着眉头?”改去坐到对面病床上的杨桃,无聊得幻出了一条青色的小蛇,盘绕在她的指尖玩逗着,“我方才已经传信给姐姐了,你等等,她会给你带一些桃花酥过来,免得你嘴巴里没有味道。”
最近几日萦绕在心头的拔凉感,瞬间就被身边的几位挚友暖得烟消云散了,我到底是怎么个三生有幸呢,居然能结识到她们几位愿意与我风雨同舟的挚友。
这么想着,这淡无其味的病号饭,送入口中竟也转变得十分美味可口了。
然而。
我正美滋滋地吃着饭时,一束流光隐亮的烟雾穿过了敞开的窗子,落在床前的地面上化作了那与杨桃的容颜一模一样,却眉眼间比杨桃多了几许柔情婉婉的香梨。
“哈!说曹操曹操到,宛宛你的桃花酥……”
望着香梨的杨桃她美眸一亮,可话才说到一半,谁知香梨就突然在我们三个人的面前瘫倒在了我的病床下,对我痛心疾首地哭诉道:“对不起宛宛!你快和我回家吧!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我和井犴夫人都细心地照料着宝宝们,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四宝五宝六宝七宝,全都消失不见了!”
随着香梨的话音落下,我手中的盒饭也就此从我开始剧烈颤抖的手中滑落,一颗一颗的饭粒像极了胸膛里那颗骤然破碎的心,七零八碎地洒了满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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