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的电视机,正播报着一则洋溢着欢声笑语的新闻——
“今日凌晨三时许,黑龙江省大庆市,喜降瑞雪,积雪厚度达四十七毫米。此次降雪预示今年的冬天已提前到来,俗语道:‘瑞雪兆丰年’,大庆市民纷纷早起赏冰乐雪,拍照留念。受大雪影响,市内部分中、小学提前放学,孩子们在雪地里玩得不亦乐乎……”
我明明浑身滚烫,却恍若坠入冰池一般瑟瑟发抖地躺在床榻上,费力地偏过脑袋望向浮现在电视屏幕中,那孩子们一张张纯真无邪的笑脸。
郎墨楼的这场降雪,无疑为北方的无数家庭载去了无限的快乐,看着那一幕银装素裹中,孩子们在父母与朋友的陪伴下开开心心地打着雪仗、堆着雪人的场景,我却忽然泪如雨下。
千盼万盼,终究还是没能如期地为我们的八个宝宝举办一场温馨的满月宴,郎墨楼戴命在身,而我又高热缠身,迷迷糊糊就这样错过了宝宝们的满月日……
所以,当听到汪流媚要喊郎墨楼回来的决定时,我还是开口宛然回绝了她的提议,既然郎墨楼已经错过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幸福,那不如就让他凛冬之神将这份福分,再继续赐福于那些凡人百姓吧!
“不要麻烦墨楼了…让他好好降雪,做他该做的分内之事吧,”我虚弱地对汪流媚说道,“在农村,很多人被不干净的东西附了身后,都高烧的…更何况自从我临蓐后,一直也没有好好休息,这发一次高烧,也属于正常的…或许过几天就好了呢。”
我安慰着汪流媚,还不忘扯了扯苍白皲裂的唇角,对她和倚在窗边的杨桃与香梨扯出一个叫她们安心的笑容。
“可是宛宛,这几日我姐姐给你变着方子熬制了那么多剂驱热的灵药,还是不见任何的好转。你再这样烧下去,万一烧出个好歹,先不说你自己身体遭罪难熬,就说那狼王爷还不得亲手挖了我们的蛇胆、剥了流媚姐的皮毛?”杨桃自是领教过郎墨楼的恐怖,她畏惧地缩了缩脖子。
“是啊宛宛,墨楼那个脾气你还不知道吗?”汪流媚也点头附和着杨桃,“更何况你一连都烧了好几日了,万一引发一些其他的并发症,你这副没好好坐蓐的凡躯,可真得算是历一次大劫啊!”
听了她们两个人的话,我头疼欲裂,正不知要该如何再改变她们的想法时,温柔似水的香梨忽而转身离开窗边,交握着两只柔荑走到了我们之间,对我们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或许可以让宛宛先尝试一番。”
“什么主意?”汪流媚与杨桃异口同声地问道。
“或许我们一直用错了治愈方式,大家别忘了,宛宛终归是肉体凡胎,说不准治愈宛宛高热的最佳良药,就是以凡人的方式,送宛宛去看医生呢?”
香梨的话音落下,大家缄默了半晌。
随后,这片沉寂便被我哑着嗓子打破了:“确实是个好办法,或许去医院打了吊瓶就会见好了…可是我从小就被郎墨楼囚养在身边,我没有户口,更没有身份证的……”
“有的有的!谁说宛宛你没有户口?”汪流媚紧跟着我的话声说道,“你的身份证,墨楼早在被女素上神以弑仙罪关押在冰池里时,他就转交给我了,你的身份证一直在我手里的啊宛宛!”
我听闻这件事,一时间都惊呆了,郎墨楼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原来我也是一个正儿八经有身份证的人呐!
既然这样,我们也没再多耽误时间,几位小姐妹忙手忙脚地帮着虚弱的我勉强穿戴好了衣裳,很快我就同汪流媚和杨桃一起乘着我的神辇,向着厦门岛上的一所医院腾云驾雾地飞了过去。
而香梨则留守在家中,负责与井徐氏照看八个宝宝。
虽然我是个凡人,在凡间生活了二十年,但是我却不曾去过一次医院,更不知要如何挂号、看病,反倒是早已飞升成仙的犬仙汪流媚,在医院里忙着跑来跑去,替我约上了医生。
不过奇怪的是,在一系列的抽血与拍胸片儿之后,我的身体显示没有任何的病灶与感染源,就连医生自己也是皱着眉头推了推他鼻梁上的无框眼镜,一边垂眸看着我的化验单,一边嘬着牙花子摇摇头。
“医生,她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都烧了好几天了,今天都快要烧到四十一度了啊!”汪流媚急得欲要原地跺脚了。
我软绵绵地瘫在木凳上,想安慰汪流媚,却也没什么多余的力气开口说话。
“这的确很奇怪,从这化验单上来看,她的各项指标都正常,确实没有细菌感染或者病毒感染的症状……”
“你们这帮臭江湖庸医,连一个高热都看不好,还有脸赚钱?!”
一身现代短裙装的杨桃,顿时火冒三丈,她又气又急地抬手狠狠拍在了医生面前的桌子上,惊得医生鼻梁上架着的眼镜都险些滑落下来!
“你这姑娘怎么说话呢?!”医生反应过来后,也不服输地反斥杨桃。
杨桃这性子,当然不会吃瘪,所以两个人就在这诊室里你一言我一语地指着鼻子互相骂了起来,引得诊室外的吃瓜患者们都悄咪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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