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谢小楼并没有带“奉阳四鬼”去什么饭店酒楼,而是将他们带到了平安旅馆,为他们开了房,让他们洗了澡,接着又拿了几套衣服给他们换上。
一切办妥之后,五个人就在房间里面叫了酒,点了菜,开始放开肚皮大吃大喝起来。
“奉阳四鬼”看来确实饿得慌,一阵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很快就将满桌大鱼大肉扫了个底朝天,像是已经至少三天没吃东西。
谢小楼面带微笑看着他们,脑子里却不禁想起初见他们时一个个脏兮兮的狼狈样子,心中好生奇怪;好不容易等到他们完全吃饱喝足,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诸位大哥,有件事小弟真的很想知道:大凡靠走偏门讨生活的道上人物,只要敢做敢拼,一般都会混得不俗,可是你们却为何沦落到这种地步?”
“小楼兄弟,你有所不知……”秃子闻言,黯然叹道,“俺们这一伙人本来有八个,江湖人称‘奉阳八鬼’。但在三年前警方一次‘大扫除’的联合行动中,俺们的龙头大坤叔为了掩护俺们逃跑,不幸中枪身亡;老二为了替他报仇,竟拿着颗手榴弹跟两个便衣同归于尽,追随坤叔去了。而老三老四呢,则在两年多前卷入一场帮派纷争里头,一个寡不敌众,惨死于乱刀之下;另一个被人逼得走投无路,就跳进了奉阳城北的护城河,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至今都还下落不明,想来也是凶多吉少了!”
刀疤脸立刻接过他的话茬来,愁眉苦脸地说道:“四个做大的一死,剩下俺们这四个做小的势单力薄,顶多也只能算是江湖上的四个小混混,不成气候,难有作为。两年来俺们一方面要躲开条子的缉拿,另一方面又要逃避仇家的追杀,最后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每天只能靠些坑蒙拐骗、敲诈勒索之类的把戏弄钱,小打小闹、糊里糊涂地过日子,真是好没意思!”
谢小楼一杯酒刚喝下肚,忽然感觉又酸又苦,心中十分不是滋味。但是耳边却听见秃子忽又说道:
“小楼兄弟,正所谓‘无功不受禄’,今晚俺们‘奉阳四鬼’承蒙兄弟你出手相救,才得以绝处逢生、免于一死,不仅这样,你还如此盛情款待、细心安排,实在于俺们有莫大的恩情,依照江湖规矩,俺们得立下毒誓,定要替你做件大事当报答,以示感激!”
“大哥言重了。”谢小楼闻言,简直受宠若惊,“今晚之事小弟实际上也没帮什么忙,没出什么力,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哪敢轻言感激?”
不料秃子竟定眼望着他,郑重其事地道:“兄弟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出来混的,最讲究的就是义气。俺们虽然只是江湖上的小混混,可也不能够随随便便地坏了规矩,欠人人情,既然已经欠了,那就说什么也一定要还的。”
大头鬼这时也在一旁跟着说道:“不错,有道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兄弟你虽说没有向俺们施以钱财,但在关键时刻向俺们施以援手,助俺们虎口脱险、逃出生天,救命之恩如同再生父母,试问一句:俺们不报此恩如何过意得去?”
谢小楼只好勉强笑笑,点头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眼下我倒很想知道,你们替人消灾,通常会用什么手段?”
刀疤脸道:“任何手段。”
谢小楼道:“比如说呢?”
刀疤脸道:“比如说兄弟过去曾经和谁结过梁子,积下怨恨,有如针刺在肉,不拔不爽,又如骨骾在喉,不吐不快,那么就请只管告诉俺们,俺们有本事能让那家伙人间蒸发,而且保证兄弟丝毫不受牵连!“
谢小楼一听,立即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但也就在同时,他的瞳孔却骤然收缩,眼神里充满了怨毒之意!
只因刹那之间,以往许多极不开心、极不愉快的旧片段,已纷纷在他脑海中汹涌而出。
“奉阳四鬼”一见之下面面相觑,个个心中生奇。猪胆鼻当先一个耐不住性子,抢着问道:“怎么,兄弟有何心事?不妨直说!“
谢小楼仍然狠咬着牙,紧闭着嘴。
猪胆鼻又追问道:“到底是谁得罪了兄弟你?俺们一定替你出气!”
谢小楼这才开口,颤声说道:“不,那个人……你们恐怕惹他不起……”
猪胆鼻冷哼两声,一脸的不服气:“那倒未必!兄弟不告诉俺们他是何方神圣,又怎知俺们惹他不起?”
大头鬼马上附和道:“说得不错,奉阳城中除了那些公安,还没有哪个是俺们惹不起的哩!快说来听听,那人叫啥名字?”
谢小楼眉头紧锁,终于一字字地回答说:“白礼诚。”
“白礼诚”三个字一说出口,“奉阳四鬼”脸色尽皆大变,半晌未能反应得过来。
大头鬼道:“白礼诚可是眼下的奉阳首富,大企业家……兄弟你咱会跟他有过节?”
谢小楼忽然发出一声叹息,拿起杯酒一饮而尽。
接着他就将他与白灵如何被白礼诚夫妇蛮横拆散的大致经过,向“奉阳四鬼”慢慢讲述了一遍。
“奉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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