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史上最荒诞的太后,日日宿在新帝的紫宸殿内,与新帝和被而眠。
可这并非我的本意。
当着丞相的面,新帝发疯似的显耀,附在我耳畔如恶鬼索命:「母后,人总要为自己做过选择付出代价。」
作为西陵曾经最尊贵的长公主,我被一个低贱的质子威胁,嫁给了大朔病入膏肓的老皇帝为后。
外祖父、母后、皇兄都告诉我,万不必忧心,他们决计不会让我落到仍人拿捏的境地。
其实,我不介意嫁过去,老皇帝病入膏肓,怕是熬不久,过去蛰伏两年,我便能坐大朔太后位置,为西陵谋好处。
但没想到,此时大朔,却道是熟人遍地,满腹心机。
三人凑一起,能有 2400 个心眼子,且看谁能技高一筹,下棋到最后。
1
重阳晚宴上,皇帝问丞相魏端想要什么赏赐。
丞相大人抬头望我,撩起衣摆径直跪到地上:「臣上请陛下,赐太后娘娘随先帝殉葬!」
我凑到唇边的酒杯一顿,是被新皇齐晟扶着杯底灌进了喉腔,辣得很。
魏端的心可真毒,过往情谊半分不顾,竟是到了想让我死的地步。
齐晟揽上我的后腰,稍一用力便是两两相贴,他不顾座下文武百官,凑到我耳畔:「阿钰以为如何?」
「不如何,」我冷着脸,从后腰扯开齐晟的手:「本宫乏了,皇帝自与百官同乐罢。」
我侧头再看一眼跪伏的魏端,将酒杯摔了下去,转身离宴。
……
紫宸殿内,我褪去华丽繁复的宫装,卸下满头珠华,屏退宫人,将自己浸入汤池中。
方才过了一刻的模样,身后传来脚步声,意料之中,是齐晟散了晚宴赶来。
我抬手回握住齐晟搭于我肩上的手,转身便将他拽下了水,冷眼瞧着皇帝陛下有些狼狈的浮起。
齐晟轻笑一声,抬手拭去脸上的水,也不恼,湿着衣裳说:「钰儿今日气性不小,可撒够了?」
我嘴角的笑更浓了些,两两相望:「这般如何够?皇儿若是有心,便叫母后好生撒撒气性才好!」
他嘴角扬起弧度,一双眸子半分不染笑意:「如此,朕便带母后……」
一番争持,我居高位与齐晟面面相见,他仰起脸,与我对视。
「齐晟你晓得自己现在的模样像什么吗?」
「疯狗。」
同魏端一般模样的疯狗,果真是侄子像舅舅。
他涨红了眼,将我掐的愈发紧,当真像狗那般在我锁骨处印下印记。
齐晟此人,戮兄弑父辱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他做了个遍,当初谁又能想到,本该死在回朝路上的弃子,却一朝逼宫上位,成了天下之主。
他是条疯狗,与他抵死纠缠的我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西陵,我生性狠戾、荒淫无度的名声人尽皆知,胡作非为却无人能耐我何,谁叫我是名正言顺的长公主,虽不受宠,却最尊贵。
我本打算养满园莺歌、享富贵一生,却被这疯子设计嫁来大朔。
我方十六,便做了先帝的皇后,世人皆知大朔先帝待我极尽宠爱,竟破先祖规矩将我一异族女子立为皇后。
鲜少有人知晓,如今的新帝才是操控全局的棋手,所谓「盛宠」不过是他的把戏。
三年,老皇帝身死,齐晟这只阴沟里的老鼠才算爬到明面上,稳当当坐上了帝位,我顺位当了太后。
相比头一年的收敛蛰伏,如今的我在整个大朔肆意妄为。
毕竟,这大朔还有何人不知当今太后与新帝的风流韵事。
他自以为操盘手,能将所有人玩弄鼓掌之中,学着对我恩威并施,却从始至终都不晓得我本性如何。
等他再反应过来,便是入了我的圈套。少年帝王将心都交到了我手里,默许我为母国谋利的行径。
母后自幼便教我,情爱是世上最无用的东西,唯有将权力把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正道。对此,我深以为然。
权财才是我所追求的,情爱于我而言,不过是谋利的手段。
只有齐晟这种阴沟里爬上来的东西,才会妄想采下天上的云彩做陪,贪恋情爱痴缠,可怜又可笑。
2
云雨尽,齐晟指尖绕转我的发尾,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我索性转身,支着下巴与他对视:「今夜宴会,你又赏了什么好东西给丞相。」
齐晟抬起指尖撩开我的散落的额发:「想知道?」
「要说便说,不说你今夜去偏殿睡。」
「混账,朕是皇帝,」
齐晟说得唬人,面上却一片散漫闲适,将我揽住,似是随意,一双眼睛却把我盯得紧:「朕赐了魏端一妻两妾,温太傅的嫡长女对他倾心已久。」
我嗤笑一声,直接戳穿了他:「假话,分明是你要用温妇陈氏在印江中下游的势力培养水军,才抬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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