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德国留学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当初霸凌我的一个人打成了残废。
另外两个人,我将他们送进了监狱。
我把手枪抵在我高中班主任额头上的时候,他吓得尿裤子了。
他的儿子也从高楼坠下,摔倒在血泊中。
01
我的班主任高天明一脚把我踹进了我家的大门。
这是我的第一次「家访」。
他高傲地坐在我家的椅子上,放下保温杯,又从怀里掏出来一沓单据,对我妈说:「你女儿在学校打人,还把人打伤了,得赔钱啊。」
他环顾了一下这个逼仄又简陋的出租屋,又不屑地说道:「看这样子你们家也赔不了几个钱啊。」
我母亲看着蓬头垢面满身伤痕的我,不住地问我怎么回事。
「我没打他们,是他们来打我的……」我哭诉着,却感觉自己浑身都沾满了黄河的泥沙。
「当你妈的面还狡辩!」高天明拍案而起,指着我骂道,「花千玉同学,你不要以为你学习好老师就会偏袒你,你把唐小军、徐志强、李倩文都打伤了。尤其唐小军,那可是咱校长的儿子!」
我母亲不知所措,只是不断哀求班主任原谅我这一次。
我不知道班主任为什么总要针对我,可能是有几次在办公室,他想借故摸我的脸,我躲开了。
我曾经看着有两个成绩普通的女同学眼眶红红地从他办公室里出来,却在上学期被评为了全校三好学生。
至于校长的儿子唐小军,当时明明是他领着徐志强和李倩文把我堵在巷尾打我、羞辱我。
他们扇我耳光,扒我衣服,唐小军甚至还用美工刀在我的手腕上划了个「贱」字。
我越恐惧,他们笑得越开心。
反抗的时候,我的书包拉链不小心划伤了唐小军的脸。
现在,施暴者成了受害者,被霸凌的人反倒成了施暴者。
我跪在屋子里哭着,百口莫辩。
高天明此刻正居高临下地呵斥着我母亲管教无方,给他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我来就两件事,退学,赔钱,5 万!」
5 万,听起来一点都不多,但足够吓破一个穷人的胆,甚至要了他的命。
母亲独自拉扯我,一直生活得小心翼翼,唯唯诺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她慌了神,直接去抢那沓单据,以为将它撕了就可以一了百了。
争执过程中,高天明猛地推了她一把。
她一头撞在桌角上,血溅当场,就这么丢了性命。
高天明吓傻了,当场逃之夭夭。
警察说,没证据,只能定性为意外。
02
我用家里仅剩的钱把母亲安葬在了郊区的一个荒地。
生前,她一直让我好好读书,千万不要惹事。
她说只要我能考个好大学,将来就能找个好工作,我们母女俩就不用受穷了。
为此,她自己也活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她不惜放下尊严,卑微到尘埃里。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落了个这般下场。
这种「只要我不主动惹事,我就会平安无事」的错误思想,是多少穷人的劫数。
怕事的人,只会被人肆无忌惮地欺凌与宰割。
没了母亲,我也被学校强制退学,再也没办法继续念书。
我知道我这辈子估计是过不上母亲期望的那种生活了。
在大城市的写字楼里上班,做一个光鲜亮丽的白领。
我也许只能像她那样,顶着没文化的名头,苟活于城市的泥淖之中。
我在母亲的坟前哭。
我说了好多曾经压抑在心底的话。
我不想一辈子卑微地活着,如果将来有机会,我一定要报这个仇。
但我一个人,在这个关系户遍地的小县城里,丝毫没有立锥之地。
我简单地打包了几件衣服,去了火车站。
可我该往哪里去呢?
在火车站外,我下定了决心,排我前面的那个人去哪,我就去哪。
是个中年大叔,他买了去南宁的票。
我那时连南宁具体在中国地图上的哪个位置都不知道,就这么坐了 20 多个小时的硬座去了。
人生地不熟,我不敢去找工厂打工,我怕和一群不认识的人在一起,被继续霸凌。
我好不容易找到个奶茶店上班,因为这样相对安全。
我给老板磕了整整三十七个头,求她收下未满 16 岁的我。
我那时距 16 岁就只差 3 个月。
可是如果没有工作,我只会饿死。
老板很为难,她开一个小店也不容易,万一被人举报用童工,对她来说也是大难。
她还是收下了我。
03
第二年,母亲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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