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知道我爸来之前你又对树生做了什么?你为了把她嫁给张文,什么事干不出来?不就是想利用我爸的权力保住鹿岭?」
鹿岭本来是一个鄂伦春部落的神山,他们在这里供奉了一棵上千年的大树。
后来部落凋零,族人消失,只剩下尼桑萨满一个人坚守在这里。
为后继有人,她嫁给知青赵宏图,生了一儿一女。
土改那年,赵宏图包下鹿岭七十年使用权,在谷底挖出了黄金。
人们这才知道他下乡之前是个地质工程师。
他早就发现这鹿岭下有黄金,才娶了萨满,得到这座山的承包权,申请了勘矿采矿权,把这座宝藏据为己有。
村里人悔青了肠子,这几十年一直憋着想把鹿岭要回来。
萨满害怕自己的家园被夺走,才把树生许给张文这个村委书记家的大儿子。
但树生坚决不答应,我也从中作梗,所以这事一直悬着。
谁知道尼桑萨满为达目的会对树生做些什么?
「张武,别乱说!我们两家的交情,跟鹿岭没关系。」我爸生气了。
我也知道自己有些口不择言了,我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萨满控制了树生。
这种情况下报警也毫无理由,只能等树生醒来问个究竟。
可萨满却开始赶人:「张书记,树生睡一觉就好,你们回去商量商量怎么办喜事吧。」
「那好,等树生醒了,你告诉她,我老张家一定不会让她受委屈。」
我爸撂下这句承诺,叫着我和张文回家。
我不想走,却被尼桑萨满威胁:「那我只能报警了,鹿岭可不是谁都能来的地方。」
「儿子,还要念大学呢,惊动警察对你和树生都不好,有什么事等她醒了再说。」
4.
我爸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不能毁了学业,树生也不能。
身为地质工程师和萨满的女儿,树生从小就生活在极端文化矛盾中,极度渴望逃离这座山。
可尼桑萨满早就打定主意,要把自己的衣钵都传给她,不肯让她读书。
赵宏图不惜跟萨满反目把她送回北京上学,却又被萨满以死相逼给接了回来。
后来经过我爸的劝说,萨满才勉强同意把树生送到镇上的小学读书。
我本来不爱读书,我爸对我也没抱什么期望,可树生非要拉着我一起上学。
她说:「弟弟,你一定要好好念,将来跟我一起逃出去。」
我答应了,可惜第一次高考她去了北京,而我发挥失利。
第二年我终于考到了北京,赵宏图却失踪了。
她回到鹿岭,就再也没离开。
我本打算开学带她一起回北京的,绝不能惊动警察。
尼桑萨满行事乖张,我不得不暂时离开鹿岭。
我爸怕我再跟张文动手,让张文开着我开来的重卡先走了。
我坐上他的破皮卡,不想说话。
经过那棵被奉为山神的古树时,我爸艰难说道:「树生……把你哥带到了树下的神庙。」
我不想听,他却还没说完。
「有人说,尼桑萨满为了延续后代,曾经也把村里的男人带到这里,才有了木生。」
我心头一颤,脊背发凉。
我听过这个传说。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十八岁的尼桑萨满有了身孕。
村里的女人们纷纷陷入猜疑,反而对自己的男人起了疑心。
她们同仇敌忾,一哄而上,拆了萨满的家。
要把她赶出鹿岭。
村里的知青赵宏图才站出来,说木生是他的孩子。
女人们哪是那么好糊弄的,她们逼着赵宏图跟萨满领结婚证,否则就让她滚。
萨满选择跟赵宏图领证,却从不承认赵宏图是她儿子的父亲。
她给孩子起名「木生」「树生」,坚称他们是神的孩子,是鹿岭的守护者,不得离开。
难道树生是被父亲失踪的事吓到,也把自己献给了山神?
她找我哥「借种」,是为了复刻一个「小树生」?
「装神弄鬼,蛊惑人心。」我咬牙切齿说道。
「儿子,别乱说话,小心神明怪罪!」我爸一惊,车子突然熄火儿。
车窗外,一张惨白大脸正静静地凝视我们。
那就是传说中的山神,被削掉半边树皮、刻了人脸的千年古树。
5.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
电视上红男绿女齐唱《难忘今宵》。
我爸让我妈热了年夜饭,他亲手给我倒了杯烧刀子。
「儿子,喝了这杯酒,好好睡一觉,你醒了,树生也就醒了。」
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重重地把酒杯放回桌上。
「昨晚你们到底对树生做了什么?」
「该说的都
>>>点击查看《罪案故事馆》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