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愤怒,我就向下快递跌落,耳边的风也更加猛烈起来,形成尖锐的啸声。我眼看着刚才站立的观景台变成高不可攀的所在,认命地闭上眼睛,等待着剧烈的撞击和深入骨髓的痛楚。
转瞬之间,身下就有一股力量传来,但我并没有听到自己身体摔到地面的撞击声,也没有多少痛感,反而就像跃入温柔的水中,被一双巨大的手托住了身体,然后又往上抛去。我睁开眼睛,竟然发现自己虚空向上飞去,身下,一股极其强劲的风裹挟着我,从下向上把我推向高空。
瞬间,我从观景台处经过,看到了众人更为讶异的表情和张得更大的嘴巴,然后自己就跟刚才飞在空中的彩球一样,斜斜朝悬山的上空冲去。我在空中被风吹得打着滚,手脚虚空,即使乱蹬乱爬丝毫借不到任何力,又生出溺水时的绝望与恐惧,但这种感觉很快消失,当被强风吹到悬山上方时,忽然感觉到身下一轻,然后重重摔了下去,所幸身下是一片草地,而且极其松软,我才没有立时殒命。但即使如此,我也感觉到气血翻滚,喉头发甜,一张嘴,一口鲜血便喷涌而出。
“司徒然,将背后的登山绳找个结实的地方拴结实。”柯问峰没给我丝毫休息的时间,见我落在地上,扯着嗓子就喊。原来,他不知什么时候竟偷偷将登山绳的一端系在了我背包上,活生生地把我当成配重的活体石块,这对于我来说竟还算是好事,毕竟对面的柯问峰不是在蓄意谋害我,但这疯狂的实验也太危险、太骇人了。
我翻过身来,坐在草地上看着对岸的柯问峰他们,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不知道是站起来指着他鼻子大骂的好,还是拍拍胸脯,像他们炫耀自己飞着上了悬山,这荣耀着实不比登月的阿姆斯特朗少。
“你大爷的。”我恼怒得大声骂道,解下背包扔在一边,就往草地上一躺,不理他们,过了一会,手臂又一次无意中贴住了耳朵,那个阴森的低语又在耳边窃窃私语,我翻身起来,眼前正好又是那个古代牌坊式的山门,门上写着几个奇怪的文字,我完全看不明白,但字的一圈及撑起山门的四根立柱上,都刻着吐着舌头,瞪着眼睛的狰狞人脸,每个人脑袋上还顶许多竹子一样的植物,诡异离奇,我的理智立即告诉我,这个地方绝不是我一个人可以随便闯荡的。
于是,我捡起登山绳,找了离对岸最近的一棵植物紧紧系了上去,那是一颗巨大的竹子,翠绿竹节竟如水桶一般粗细,使劲一敲,里面还发出闷闷的声音,还不像是中空的,应该是存着了不少的水分。
对面见我没有撂挑子,顿时欢呼鼓舞起来,开始安排好阵型系上保险绳顺着登山绳往这边爬过来,但由于悬山始终在缓慢旋转,为了保险起见,每次只有一个人爬上保险绳,以至于每次等到一个人登上悬山,绳子都已经被拉成了斜线,我只好再寻找新的竹子重新绑定。就这样,就在我系到第八九次的时候,发现了不远处有一处稍显茂密的竹林,里面隐约有间破败的竹篱小院。
竹影婆娑中,组成围墙的竹篱歪歪扭扭,插在地面的竹篾时有破损,形成两三个大小不一的圆洞;两条光秃秃的竹干树成大门模样,上面还各写了一排字,像是对联;院内是一个很小的竹屋,墙壁和屋顶都像是竹篾编成,早已经干枯发黄,只是残存着一丝丝的绿色印记,证明自己曾经青翠挺拔。
“那是什么地方?”杜心和曹烨已经上到悬山,很是默契地过来找我,见我正对着竹林发愣,便也顺着我的目光发现了那个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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