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了方向之后,很快,我便被付千河带着离开了医院,和他一起坐上一辆车,七拐八拐到一个废旧的院子后,我们又换上了一辆写着醒目“快运”俩字的物流配送车。我俩和一些大大小小的快递一起,走街串巷,行行停停,每到一个地方,还真的不时停下来卸货。我俩坐在最里侧的一个大纸箱子里,挨得很近,也不能说话,尴尬地大眼瞪小眼,最后看得双方都脸红脖子粗,只好闭上眼睛,默默数数,数着数着我就慢慢睡了过去。
半睡半醒之间,感觉车辆在似乎渐渐出了市区,车外的喧嚣声少了很多,慢慢地,几乎没有了什么声响,而车辆也颠簸起来,还不时有失重加重的感觉,似乎是上了山。
由于一睁开眼就会看见付千河的那张脸,我宁愿闭着眼睛继续数数沉睡,虽然他没有了标志性的黑痦子,但一块一块的新鲜伤疤,正在结疤,看上去还是挺扎眼的。
过了很久,我被一阵轻微的敲击声惊醒,付千河也揉了揉眼睛,猛地站了起来,说道:“终于到了,再晚一会,我都怕你会爱上我。”说着扯开包装箱一侧的透明胶带,摇晃着自己的胳膊,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我跟在后面,轻轻呸了一声,又竖起了一根手指,也算活动了一下禁锢许久的身体,走在前面已经跳下车的付千河却好像身后长着眼睛,也高高举起了拳头,猛地把自己最中间的手指弹了出来,朝我晃了晃。
我苦笑一声,也跟着跳下车,一下车,就发现这里竟然山坡上的一片密林。
现在天下起来了蒙蒙细雨,林子里空气很是湿润,吸进去,整个肺部充满了裹着泥土清香和树木馨香的新鲜空气,整个人顿时精神了很多;而雨丝在山中林中织成了轻柔的一片一片网,在空中如烟般飘着,像薄雾又像延绵的炊烟,很有一派诗情画意。
在林子里,有一片稍微平整的地面,铺着青砖,青砖上都是斑驳滑腻的青苔,青苔的尽头,是几扇拱形的门窗,那竟然是几个窑洞。
我们刚下车,快递车也不做任何停留,扭头就轰叫着离开,似乎不想在这里多停留一分钟,在不远处转个弯后,就消失不见。我指着窑洞歪歪扭扭、几乎掉下来的门窗,问付千河:“你们的训练基地就这么艰苦?”
“什么训练基地?”付千河拍拍脑袋上的雨珠,似乎认为我的问题比那如烟如雾的雨丝还要让人迷糊。
“你们神秘组织的训练基地啊。”我说道:“书里面,不是都要对新晋人员进行特训吗?”
“呦,你还看不少书啊。”付千河笑道,还想再用手搓他的黑痦子,但是那里已经是一块正在结疤的伤口,他直接按在了上面,疼得哼哼了几声,他见我嗤嗤发笑,他便装作老同志的样子教训我:“那都是胡扯,几天的突击训练有个屁用,功夫都在平常!这里哪里是什么特训基地,你的身份也注定不可能成为我们的一员,还想加入我们零局,异想天开啦。”
我并没有终生与“沾灰”为伍的打算,但听他这样说,很是奇怪,便问道:“为什么?”
付千河却好像说错了话,不接我的话茬,硬生生地转移话题:“告诉你,这里不是什么训练基地,这里是逃窜犯的天堂,好几伙逃犯都在这里被抓住或击毙的,都是些穷凶极恶、很嚣张的那种。”
我背脊发寒,急忙问道:“我们为什么来这里?”
“这是我们的起点啊。我们以后,就是极其嚣张的亡命之徒,从这里开始,也切身体验一下我们这些前辈的心路历程和思维方法。”付千河说得很兴奋,我觉得他一定压抑着某种犯罪冲动,碰到这次机会简直激动地要命。
“就我们两个人?”我看了看渐渐按下去的天色,又瞅了瞅在雨中甩着脑袋,设计自己动作和造型的付千河,觉得这次肯定又被坑死了,之前说了那么庞大的计划,去执行的就我们两个人,这简直把我们的当成超人了,我忍不住想低头看看自己的内裤是不是一个不小心穿到了外面。
“怎么可能?我们还要三个同伴,马上就能见到。”付千河回答到:“我们零局干什么事不是深思熟虑,面面俱到?”
“他们是什么人?也是你们零局的外勤人员?”
“不是,我们哪有那么人力,现在人才多难得啊,像我这样的更是难得,这次和你一起组队,你简直是赚发了。”
“那他们是谁?不会大街上雇的吧。”
“开玩笑?大街上雇?我可是好容易从黑市上招来的,各个是行事毒辣的狠手。”
“卧槽,他们是罪犯?”
“不要搞歧视,很多人犯点小错而已,譬如天狗,你能说他不是个英雄。要知道,仗义多是屠狗辈。”
我们在渐来渐黑的微雨中,你一句我一句,即使身上已经很有些湿意,谁也不愿意进那黑漆漆的窑洞,特别是听说里面还击毙过几个罪犯。
但里面竟突然亮起了灯,灯亮了又灭,忽然又再亮起,这样反复了两遍。付千河看到之后,忽然对我说:“他们到齐了,在等我们呢,请吧,司徒然司老板。”说着就弯下
>>>点击查看《千藏局》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