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过的人,又与蓝色黑洞有着深切的仇恨,这样就将我们的行动,变成了他们内心驱动的主动行为,而且他们还为此特别感激于我,便于我的调配和管控。这简直是环环相扣,精密无比。
我看看付千河,心中忽然有些复杂,既为他们的能力而安心,又为自己担心——我是不是也是被设计、被计划的其中一环呢?事后,我曾经马上追问付千河这个问题,他只是淡淡说:“这只是说服人的一种技巧,我们不强迫、不诱骗,只是为了达到最佳效果隐藏真实的动机而已。他们获得了他们需要的,我们获得了自己需要的,就像有一个人一辈子都对你好,你又何必明晰他是不是有时是违心的?太真的真相,有时候很伤人。”那一瞬间,我几乎认为他是个哲学家。
为了证明司家对他们两家三人是极度了解的,付千河又简单将他们的仇人与往事简单复述了一遍,我才发现,像须鲸先前挑拨我们自相残杀、祭祀引出大批水熊虫的恶毒行为,在蓝色黑洞里是正常操作,崔郎两人和宋教授他们三人的亲人或朋友,就遭受过同样的遭遇,宋教授就失去了他的爱人,崔郎二人失去了自己的兄弟和父母。只是,负责项目的人不是同一个,但都是蓝色黑洞的高级负责人。
我又想到了在洞窟里的悲惨一幕,我又想到了因此失踪的于诺和杜心,我又想到了还躺在医院等待毒理分析结果的天狗,也意识到,蓝色黑洞,也是自己无法共处的仇敌。
大家同仇敌忾,恨不得现在就闯入蓝色黑洞的老巢,把里面所有的鱼虾龟蟹都尽数清除,但计划还是需要有的,蓝色黑洞的组织严密,分工很细,分部也很多,这有利于我们各个击破。在目标选定上,第一选择自然是和两夫妻和宋教授有关的人,我现在终于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了,赶紧活动活动四肢和舌头,问他们:“你们的仇人,最近是不是活动很频繁,我们就去对付最嚣张的那个。”
宋教授马上表态说,那个叫马有德的混蛋,这些年经常出没在东北边境的一个小城,那里有他们的一个据点,最近暗地里在招募一些亡命之徒,看来又有所活动,自己还有个小兄弟在那边暗中跟着,可以作为一个选择。
“既然如此,我们就去那里!”我决定道,然后转头望向郎、崔两口子,问道:“先解决宋教授的夙愿,你们的随后,你们觉得怎么样?”
“没问题。我们听少老板的。”
“我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替我回答?少老板,他说的不代表我的意见,我的想法是——没问题!”
“有什么不一样?你非跟我作对?”
“谁跟你作对,臭美吧你,懒得搭理你。”
这两个口子又杠上了,实在让人无语。我赶紧装模作样地对付千河说:“快去准备车辆,我们连夜出发。”说着我看着付千河,想在他的脸上找到一些窘迫,以报复他今天不停坑我的事情。
但付千河却很爽快地回答道:“少老板,早按你的吩咐准备好了。”身体虽然略微弯下装成很恭敬的样子,眼神却不停向上瞟,露出很狡黠地神色,这让我的希望全部落空了。
他接着请大家出门,一同走进已经黑透的雨夜里,我们在有着滑腻青苔的石板上刚刚站定,付千河就拿出一个遥控器一样的东西,按动了一下。不多会,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传来,我们的面前那几孔窑洞,突然向前伸出了很多,就像一列火车车头从隧道里慢慢伸出一样,显然下面有着隐秘的轨道。窑洞全部向外伸出之后,在尾部和山壁之间,便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足够两个人并排进入。
付千河带着我们进入洞内,在黑乎乎的墙壁上摸了一会,按动一个按钮,洞里亮起几盏昏黄的灯,这里竟然是一个很宽阔的涵洞,足有十来米宽,六七米高,墙壁上有些很简约的符号,有点像防空洞。
我们进来之后,身后的窑洞又缩了回来,将入口完全堵住,付千河走在最前,带着我们往里走,我心中不解,心想我们要去东北边陲,怎么就在这中原腹地往山里钻,却也不好询问付千河,继续装着这些全是自己安排,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其他三人像是见惯了这阵势,也毫无在意,跟在我的身后向前走。
转了一个弯之后,我们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长长的厢货车,很是高大,大大的牵引车头呈鲜红色,车门上面还贴着一个擎天柱的卡通贴画;后面挂着的货厢,印刷着国内一个知名快递公司的名字,我心中暗想,这公司给零局有赞助啊,怎么这么喜欢用他们的货运车啊。
这个货厢在尾部和侧面各有一个门,当付千河打开尾部的仓门,并且见里面的灯点亮之后,我立刻呆住了。过了一会,见其他三人也是同样的表情,还都愣愣地望着里面,很幸运地没有被注意我露出的马脚,这才松了一口气,抢先收住惊讶的表情,装出一点歉意对着大家说:“条件不怎么好,委屈大家了。”
实际上,这厢货里面别有洞天,靠一侧的竟然是五只睡眠舱,上下叠在一起,一层有三只,头尾相接连在一起,二层则是两只。它们彼此之间严丝合缝地连接一起,看上去很是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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