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教授心中惊骇不已,按照这个发展速度,要不了一时三刻,自己就要全身漆黑,腐烂冒泡了。他带着哭腔,大声喊着司循山,请他帮忙。虽然口中请求,但宋教授自己的心却像沉入了深渊——这种情况,突如其来,司循山再牛也不会提前预料到,更难有准备。不过在绝望中溺水,看见一颗稻草也要紧紧抓住,司循山现在就是这根稻草。
司循山让宋教授保持镇定,仔细检查他身上出现黑斑的地方。那里并没有什么伤口,也没有溃烂,在接触到黄金之后就长出了些许的麻点和丘疹,但皮肤却早已经是青黑色,还在一点一点向更大的范围蔓延着。
这些地方起初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宋教授也只觉到一点微麻,否则也不会毫不在意;而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剧烈的疼痛在黑斑边缘一阵阵传来,就像有火焰在皮肤上一点点燃烧。
司循山也不敢耽搁,用刀尖迅速挑破黑斑处的皮肤,让宋教授忍着疼,配合自己将黑斑处的黑血尽量挤出。待挤出的血液逐渐泛红,司循山竟然小心用远离刀尖的刃部割开自己的手腕,将汩汩冒出的鲜血浇在了宋教授挑破的伤口上。
就这样,司循山和宋教授身上蔓延的黑色斑点抢时间,一个一个挑破,一个一个挤血,一个一个再将热腾腾的鲜血浇在伤口之上,就在一切完成后,他们两个都变成了血人。
宋教授浑身颤抖,挤血时的剧烈疼痛难以忍受,让他把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现在他终于熬过了酷刑,看着自己身上的黑斑颜色变淡,也没有继续增长,终于欢喜起来,半爬起身,看着瘫倒在旁边满身大汗、手腕上裹着布条的司循山,很是感激,但更多的是疑惑,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你的血那么神奇?”
司循山闭着眼睛歇息,说这跟是谁的血没有关系——这个箱子装满黄金,两个人根本搬不动,里面一定有夹层,装得可能就是侯不醒所说的神秘物件;在黄金下面藏东西,说明黄金很有可能只是障眼法或者保险机关,在上面投毒便是常用的做法;但实际上,真正能让人通过皮肤接触就中毒的东西很少见,更多是一些像水银和铅之类的重金属,这类东西很容易和蛋白质结合变性失去毒性,而且还特别喜欢先跟外界的蛋白质先结合,如果有牛奶和豆浆,用它们洗个澡是最好的,这里条件有限,富含蛋白质的只有这一身血了。
司循山轻描淡写地说,宋教授却听得心惊肉跳,心说这一箱遗落在洞内的黄金,就藏有那么多文章,这比自己做千手骗人可还要复杂很多,自己无意闯入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诡秘世界啊?回想着短短的半个月,自己就不知道多少回一只脚踏在了死亡边缘,幸亏总有司循山在旁边拉自己一把。
那下一步怎么办?宋教授问司循山。得到的回答再度让他心头一热,司循山的回答很直接,赶紧想办法出去,宋教授中的毒,通过这种办法只是能缓解,还是出去去医院专业养护一下才保险。
又休息了一会,他们两人翻出几乎被压成粉末的饼干塞到嘴里就着口水嚼了一阵,算是稍微恢复了一点元气。司循山让宋教授减少剧烈运动,保持休息,自己便重回到箱子那里,努力将箱子推倒。由于手中的工兵铲支在洞穴里以撑住钢伞用以缓冲沙土下沉的速度了,现在的司循山只能抱起一块挺沉的石头,一次一次砸向箱子的底部,在箱底被砸出一个缺口后,他又用匕首一点一点撬,从动作上看,司循山越来越小心翼翼,越来越轻柔。
宋教授按照司循山的要求,尽量将自己刚才接触过黄金的衣兜或衣物都割下来,只要在身体相应部位形成黑斑的都不要放过,他边割边看着被扔得到处都是的金条,心中不舍,还是偷偷用装饼干的包装袋裹住几条,塞到高帮鞋筒里。刚才这里也塞了几根金条,由于穿着很厚的袜子,脚上并未造成黑斑——这也是他身上现在唯一能够装东西的地方了。
为了不露馅,宋教授忍着浑身那还在敞着口、一动就向外冒血的伤口,站起来慢慢地踱步,以适应新增的重量。他对那两个木箱已经心生畏惧,便慢慢地往另一边走。
很快,他就走到了洞壁处,洞壁都是山石,却也干燥的要命,都说山有多高,水就有多高,但这里却没有任何一点水迹,甚至没有一丝青苔的痕迹,地上都是细密如沙的细土。有的地方,这松软的细土竟然能没过脚面,一踩上去,便像踩入雪中一样深陷其中。
而在不远的前方,倚着洞壁,有几个隆起的土堆,略微呈现出人的形状。宋教授紧张起来,又不想大惊小怪,在什么都没发现的情况下叫来司循山,便大着胆子,挪过身去查看。
走到跟前,宋教授小心地抬起脚,往哪土堆轻轻探了一探,自己的鞋底和那些隆起的细土刚一接触到,便引发了连锁反应,最顶上的一点细土突然像下滑落,在土堆上留下一条浅浅小小的沟壑,但这小小的变化马上让微妙的平衡丧失,更多的细土向下滑落,最终成片成片的细微土粒像雪崩一样跌落下去,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宋教授一只手掩着口鼻,一只手左右的扇动,在尘雾过后,细土下掩盖的东西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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