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清英说完这些,又从口中咳出一口血来,看来他不光锁骨处被树枝穿透,还摔出了内伤。
而他说出的话比我们眼前的巨鸟头骨还要让人不可思议,这里有被烧焦的尸体可以理解;有人盯着他也属正常,毕竟这里连带着我们至少有四支队伍;但一个烧焦的人盯着他看?这就很让人难以想象。我们经历了那么多,还没见什么能跨越生死——朱允炆只是年岁长了点;沙民也只是号称能复活,真假难辨;就算是传说中的仙人,不也死掉了,葬在了那个圆形水球里吗?而现在,艾清英却说看见一个烧焦的人在盯着他。
我看向艾清英,他的眼神中隐忍着痛苦,却依然清亮,不像是脑子发懵后的胡言乱语。
与其在此猜测,不如直接面对。我看了看其余三人,试着询问:“一起上去看看?”
付千河瞥了一眼我,又看了一下坍塌的缺口,显得有些不耐烦了,一抹头发,说道:“你说了算。”
我问付千河要了一颗闪光弹,打开保险,用尽全身力气将它扔到了鸟窝外侧,外面猛地像有颗太阳突然升起一样,亮得晃眼,我侧着耳朵倾听,没有任何异样的声音,没有枪声,没有呼喊声,没有奔跑声,什么也没有。
“上!”我不再犹豫,人的每一步都是在赌博,所有的区别只不过是蒙着眼睛赌和观察一下牌桌再赌而已,现在,我们没有牌桌可看,没有对手可以观察,既然是赌,就赌得潇洒一点吧。说完,我就抢在了队伍的最前头,带头向上攀爬起来。
脚下的树枝已经变得松散,但还足以承担我们的体重,我一边向上攀爬,一边小心注意着搭在我斜上方缺口处的巨鸟头骨和它长长的喙,没来由地担心它会突然暴起伤人。渐渐近了之后,我就发现它伸进窝内的长喙,足有四五米长,通体黑得发亮,真得很像有着很多矿物质的铁制品,十分奇怪;而这个长喙的整体形态,有点像《动物世界》里的鹈鹕,下半部分有个类似于袋子之类东西,不过远没有鹈鹕那么夸张,只是略呈弧线,像吃饱了东西的鱼腹。而相对它惊人长度的黑颜色的喙,它的头骨就显得很小了,扁扁的,长度不过一米多一些,真不知道这样的脑袋怎么能长出如此巨大的喙。
边观察,我边领着大家向上攀爬,一边将精力放在杂乱伸出来的长短树枝上,一边不时回头看受伤的艾清英以及照顾他的常锦路,还小心提防有可能出现的危险,但即使如此,也没用多大会,我就站在了缺口处,身边就是那个巨大的神鸟骸骨的脑袋。
站在这里,我才得以看见这只所谓神鸟骸骨的全貌,在脑袋后面,是一长溜整齐的颈骨,顺着鸟窝的外壁一直延伸到地上,这么长的脖子,让天狗甚至以为这是一只成精的鸭子。
但不论是不是鸭子成精,这只神鸟都庞大地让人惊骇,在颈骨延伸过去的一块平地上,是一副如同房子一样鸟类骨架,而这房子,还长着一对硕大无比的翅膀,翅膀也全然没有了血肉,但是在末端,竟然还留存在整整齐齐的翼羽,那羽毛和它长长的喙一样,是一种泛着光泽的乌黑色。
天狗站在我的身边,用脚踢了踢神鸟的长喙,又回头望了望了鸟窝,然后才指着神鸟骸骨的翅膀羽毛对我说:“它的嘴,和那些羽毛一样,都是铁!或者说,都是像铁一样的东西。”他从青铜缸里出来后,就发现了鸟窝一处有着数根羽毛,回来就曾说那是大砍刀一样锋利的东西。
神鸟再让人惊骇,也不过是死物,我伸手帮常锦路上来,然后急不可耐地问被他搀扶着的艾清英:“你刚才看到的烧焦的人……在哪里?”
艾清英指了指神鸟的身躯,气喘吁吁地说:“就是那里,大概在它的爪子附近。”
但那里,现在是空空如也,我们看向艾清英,他依然很坚定地指向那里,确认自己没有眼花。
我站在在鸟窝的边缘,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我们仿佛在一个封闭的、倒扣的锅一般的洞穴里,身后是鸟窝,身前是巨鸟的骸骨,其他则是很大的平地,什么也没有了,没有向前向后的路,周边光线昏暗的洞壁上有些斑斑驳驳的阴影,也没有发现进进出出的大门,我们的青铜缸,从哪里滚落下来的都不知道,更不知从哪里出去。
“走吧。咱们去看看。”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们沿着神鸟长长的颈骨向下前行,一边走,一边猜测这究竟是个什么鸟。
大家都缺乏足够的古生物学知识,并不能通过骨骼的细节特征去进行准确判断,只能根据其长长的脖子这一显性特性进行猜测,天狗认为这很可能是一种类似于大雁或者仙鹤之类的鸟类。
而付千河的想法就更加天马行空了,他十分怀疑这是一种远古的翼龙残骸,还给出了一套看似很科学的理论,说地球远古时期和现在的环境其实有很大不同——曾经地球上的含氧量远比现在丰富,重力也比现在小,因此就导致了曾经有一个时期地球上的生物都极其庞大,最有名的例子便是恐龙。
而之后,随着环境发生了巨大改变,生物体型便开始向小型化发展,以使每一个个体只需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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