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达格尔’的眼睛。”
我转过头寻找于诺,她静静地站着,好像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一样,只是慢慢将一把手枪插回到腰间的皮套里。
马有德走到怪物尸体前,拿工兵铲拨开它胸腹间的裂口向里看,曹烨和艾清英也不由自主地先后走了过去,大家也逐渐围拢起来,想知道这东西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肚子上的是嘴巴吗?那支棱着呲在外面的,是不是就是它的牙?”海豚显然很恨这怪物,还拿枪管使劲捅了捅那裂口处斜生出来的乳白色骨质圆锥,那东西确实很像犬科动物长长的牙齿。
“这让我想起了……”艾清英犹犹豫豫,这不像是他的风格,看来他的脑袋的推测一定很是惊人。果然,他说道:“着让我想起了刑天。”
“刑天?刑天可不是这个样子。它们之间唯一的相同之处,就是嘴巴都开在了肚子上而已。”马有德虽说并不认可艾清英天马行空的猜测,但一反常态没有嗤之以鼻,更没有完全否定,而是说道:“不过刑天也他妈是个传说,说不定就是有人见到这种东西,又加以想象,把它描绘成了双乳为眼,肚脐为口的形象。”
曹烨小心地撬开怪物胸腹间的大嘴,举着手电筒射向里面,仔细地查看,越看越不可思议,最后终于将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缓缓地说道:“说这是它的嘴巴完全不为过,里面有着明显的消化腺体,却没有看到类似于胃的储藏脏器,这完全不符合高等生物特征啊。”
“什么意思?”
“沾灰的事有合理的就怪了。”
“说大家能听得懂的。”
大多数人并不知道曹烨所指,有人疑问,有人不以为然,但马有德还是制止了大家的讨论,让曹烨长话短说。
曹烨组织了一下语言,将声音提高,让所有人都能听到:“世界上的生物,因为构成结构、机体复杂程度和智慧能力的不同,大体有高级生物和低等生物之分。从进食方式来说,为了获取更丰富的营养,补充各类复杂机体所需的矿物质,更充分的利用食物价值,多是采取咀嚼、利用胃、小肠、大肠等整套消化系统。而眼前这东西,却好像是用空腔包裹住食物进行溶解消化,这是低等级生物、譬如水母之类的进食方式,这种模式,挤压了身体内各种复杂脏器的空间,难以形成复杂的高等有机体……按理说,这样的进食方式还需要产生超量的强酸以腐蚀食物,更没有空间装填复杂器官……”
“说结论,说结论。”马有德显得有些烦躁,又有一些兴奋,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这是理论上不应该存在的生物,浑身都是说不清的矛盾,我实在弄不明白这低等生物的消化系统和高等生物的体型和肢体是怎么结合在一起的,而且还是活生生的。”曹烨想了想,然后举了一个并不太算恰当的例子,说就像将煤球炉子当成发动机装到汽车上,可见鬼的是这车竟然还跑起来了。
“有没有人为的因素。”马有德突然问出一句几乎天马行空的话,但没等曹烨做出任何回应,他自己就马上又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这样的生物,有什么好处?”
“好处?哪有什么好处。”曹烨声音变得很不自然,声音颤栗:“消化吸收效率不高,这么大体型,一定会拼命找食物,必定十分凶残嗜血。那下面那么多白骨,很有可能就是……就是它们的食物残渣。”
众人一阵沉默,我则忽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犹豫了一下,还是向大家说了出来:“刚才咱们围成一圈,为什么这达格尔针对卫冕和海豚进行攻击?他俩有啥特殊……”
我的话却没有机会说完,从四周再度传来一些低沉的嘶吼之声,这种声音我们刚才听到了好多次,就是属于达格尔这种奇怪生物的,似乎,有更多的怪物围拢过来了。真奇怪它们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大家再次围成一个圈结成防御阵型,一支一支的冷焰火迅速被投向四周。我们这才发现,在我们这处空间最外侧的一段木质墙壁上,七八道门板状的东西被推到在地,出现了佛龛一样的向里凹进去的拱洞,每个洞里,都有一只狰狞的人形生物正在挣脱什么东西,马上就要脱困而出。
“怎么办?”
“这么多,咱们对付不了。”
“真是真的,还是他妈的幻象?”
“你敢赌它是幻象吗?”
“快向上,到上层,然后控制楼梯口!”马有德马上命令道。
但愿,上面没有这类怪物。我暗暗祈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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