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难不成又是那什么法老之蛇?”艾清英第一瞬间便回想起最初在夜郎悬山的遭遇,当时无数粗大异常、如虬龙般的黑色巨物从燃烧的地面凭空钻出,像地底钻出的恶魔,将围攻我们的细碎蜘蛛如尘沙一样冲到空中,四处扬洒,还释放出剧毒的气体。
曹烨曾说过那是硫氰化汞受热分解的化学反应,只是反应速度极快,体积膨胀率极大,让人误以为有庞然大蛇从地底钻出一样。而现在的情况明显不一样,付千河就抢先驳斥艾清英的说法:“这是活的,这是真真切切、明明白白的活物!”说着,他停住脚步,手中的枪便瞄准了卷起海豚的那只腕足,开了枪。
接连响起的,是一连串的枪响,除了付千河,还有几个人也转过身来,扣动了扳机,力求救下海豚。
为了避免误伤到海豚,大家瞄准的均是那条巨大腕足的根部,子弹轻易突破了它的表皮,钻进它的身体,喷溅出一股股绿莹莹的粘稠液体。这让大家松了一口气,看来这玩意不是铜头铁臂,不像还在追杀我们而来的“达格尔”一样,表面坚硬无比,刀枪不入。
但接下来的事情,让我坚信,在与“沾灰”相关的地方,永远不要心怀侥幸,这里的一切都突破想象。眼前这只腕足被我们的子弹瞬间打出十来个伤口,喷涌出令人恶心的黏液,却没有任何相应的反应,没有抽搐,没有缩回,更没有将海豚扔下落荒而逃,所有的子弹,就像打进了树干一样。
腕足还在自顾自地向上拱出,被卷起的海豚似乎已经承受不住腕足缠绕的巨大力道,开始发出极为痛苦的喊叫,撕心裂肺。我们听着又惊又气,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徒劳无功地朝腕足继续射击。而这竟好像惹恼了对方,只听海豚挣扎着惨呼一下后便戛然无声,就见海豚的身体竟然变成两截向下掉落,在空中洒出无数的血花,跌落在地面之上——这腕足竟然将海豚齐腰夹断!
掉在地上的海豚并未立刻咽气,用一条尚存的胳膊撑住自己的上半截身体,抬起脑袋,低声呼喊着:“马……老大。”但马有德第一个跃下后翻身就往前跑,海豚之前的惨叫和我们的枪声并没有留住他的脚步,现在已经在几十米开外了,自然也听不见海豚的呻吟。
柯问峰眉头微皱,轻声说了句:“走好。”随即毫不犹疑抬起了手中枪,对着海豚的脑袋扣动了扳机。
我们在这里,仅仅耽误了十几秒,身边的形势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前后左右的圆坑都已经在这个时间发生了变化,翻滚的泥水裹着草根和碎木树枝被喷到了半空,又像雨点一样落在了地上,一阵黑乎乎、臭烘烘的泥雨之后,圆坑都变成了一个个向下不知多深的空洞,但随即,空洞被蠕动的东西填满,一根根尖细的圆锥形肉条伸了出来,像没有眼睛和嘴巴的蛇头。这些东西在空中左右微点,试探了试探,似乎发现了让它极为兴奋的东西,向上猛窜,正是一条又一条巨大的腕足,和之前卷起海豚的腕足一模一样,上面还有巨大的如同车轮般的吸盘。
现在,我们就身处在腕足森林之中,它们之中的任何一条,都足以把我们轻易夹成两截,而它们,显然也是准备这么干,均做半弓状,即将朝着我们进攻。
柯问峰见此情形,马上大喊道:“尽量压低身体,贴近地面,往墙壁那里跑。”这是一个好办法,那些腕足粗壮肥大,接近地面的部分接近两抱之粗,彼此之间又比较密集,一旦像皮鞭扫或者砸向我们,很容易被其他腕足挡住,它们只能弓起腕足前端像蛇一样追咬我们,但这些东西的柔软度似乎并不能和章鱼之类相比,无法贴着地面向我们进攻,追向我们的腕足,距离地面的最低高度至少有一米左右,这给了我们喘息的机会,几乎半趴在地上向前跑。
而此时,透过腕足森林的缝隙,我看到跑在最前面的马有德已然到了那面斑驳铁板状的墙壁处,他兴奋地在墙壁上左摸右摸,仿佛那是一处无与伦比的珍宝。而突然间,我看见马有德突然停止了动作,好像愣在了那里,而他面前的那处墙壁,猛然一阵,鼓出了一个圆形的凸起,好像里面有人有巨锤敲打一样。
柯问峰也看到了这一切,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大声嚷道:“别碰那堵墙,别碰那堵墙!”声音嘶哑到破音,像是极度恐惧马有德触碰那面墙,那传说中的真正赤塔雨城的墙。
不知马有德是听到了柯问峰的警告,还是遭遇到了突然的变故,就见他的身形突然凌空腾起,向后平躺到一片泥水当中。当马有德身体落在地上之时,我眼见着那堵腐朽铁板般的外墙上从斜上方冒出一阵细小的火花,经过马有德钢铁贴近墙壁的位置,划出一条斜线后,又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随后,我才听到一阵轻微的金石撞击的“叮当”之声。
而同时做出反应的,不仅有墙边的马有德,还有身边这些不停向我们进攻的腕足。
那些不停伸向我们的腕足突然停止了动作,不论是横着伸长腕足直直向我们探过来,还是向上昂扬生长的,突然都像被点了定身符一样,绷直了身体不再动作。
但与此同时,它们腕足上巨大的吸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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