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走,想绕过这片烂泥塘。却发现,此种努力只是徒劳,这一片松软黏腻的泥塘,面积看来相当之大——我们甚至怀疑这就是一片沼泽,隐藏在密林之中,将中间的高台村庄整个包围!联想到那条闪烁着波光的水系足以提供相应的水源,我们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我怀疑这是设置的防御体系,付千河也认为很有可能,更补充说,如果这些树木再用上一些奇门八卦的布置,设置成鬼打墙的迷宫,便足以拦住一般的侵入者,看来这涂家岗真的是藏有一些东西的。
“那咱们总不能回归到路上去,如果村子里真有人,那我们绝对会暴露的。”我皱起了眉。
“司大当家,有什么解决方案没?确定方向,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身上带着军用指北针。就是这沼泽,不好越过啊。”付千河抬头看看树枝,想到了什么但又自我否定道:“这些树枝都快连在一起,不过,。我们总不能像猴子一样荡过去。实话实说,我可没有这个臂力。”
“我更没有。”我顺着付千河的眼神看着树枝,心中有了一个想法:“或许有另外一种办法。”
我们的周围有一些枝条较长且坚韧的桃树,还有枝条细嫩柔软的柳树。我便和付千河折了一些一米来长的桃树枝。将它们并在一排,再用柳树枝绑在了一起,又把他们系在了各自的脚底。如此,我们的双脚便像套上了一副雪橇板。
我们小心翼翼地踩在那些烂泥之上,成排的树枝分担了我们的体重,足以使我们不再下陷。只是脚下拖着长长的木排,还要在树缝之间绕来绕去、穿行而过,显得很不方便。但至少我们得以继续前行,这点困难相对于我们之前遭遇的生死考验来说,也实在不值一提。于是,我和付千河还有相互调笑的心情,边说边向前走。
很快,脚下的地面全部消失,灰黑色的泥土之上,已然都是四五指左右深的、一层泛着绿意的浅水,还不时向上冒着大大小小的水泡。我们踩着雪橇板一样的枝条一旦踏入,便有黑色的泥浆将从下面翻涌而上,将水变得浑浊不堪,还有成团的蚊虫从水面卷起,四处飞散,最后又聚拢在我们的头顶和身体四周,不时的前来侵扰。
但带来困扰的,不仅是脚下泥泞的沼泽和四处的蚊虫,还有在空气中四处飘散的怪异气味,那是一丝若有若无的腐烂味道,随着我们向前行进的越来越深入,味道变得越来越浓烈和清晰,分明就是一种臭鸡蛋的恶心异味。
“硫化氢。”付千河说道。
我点点头,这几乎是普通人最熟悉的化合物的味道,每个上过高中,经历过化学实验的人。几乎都在课堂上闻到过这种味道。
“这是沼气的伴生物。”付千河继续科普,笑道对着我说:“不要抽烟啊。”
幸亏我没有烟瘾,虽然在紧张焦虑的时候忍不住来上一颗,也不大拒绝别人递过来的烟,但即便长时间不抽,也就那样了,并不急迫,更不会抓耳挠腮。
但我关心的不只是明火引起燃烧或者爆炸的事情,更关心这种气体有没有毒。我对沼气并没有什么认识,只好向付千河请教。
“没事。”付千河摆摆手,继续当化学老师:“沼气啊,实际上是多种气体混合在一起的俗称,成分主要是甲烷,另外还混杂有什么一氧化碳、二氧化碳,氮气,硫化氢之类的气体,咱们闻到的臭鸡蛋味就是硫化氢。甲烷并没有毒性,不过这玩意浓度高了,氧气就没有多少了,时间长了,人可能会被麻醉,然后会缺氧,呼吸和心跳加速,最后窒息。”
他边走边说,眉头慢慢皱了起来,半开玩笑的埋怨道:“你还真是乌鸦嘴,这沼气的浓度确实是越来越高了,不能再向前走了。”
我再度点点头,那种臭鸡蛋的味道确实是越来越浓烈了,几乎有点喘不过气的感觉。心中则又是感慨又是迷惑,不由向付千河吐槽:“这小小的涂家岗,还真是被铜墙铁壁防护着,里面看似空无一人,外围也无人守卫,可进入的道路真是艰难险阻啊,难不成真的只能用飞过去的。”
我边说,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下天。现在最后的阳光早已逝去,所幸天气晴朗,透过头顶的枝叶,能勉强看见清明的月光和稀疏的星光,事实上,繁杂的枝叶早已经彼此纠结勾连在了一起,遮住了大部分的视线。
再仔细观察,发现这个区域树种多是一种很是高大粗壮的桃树,枝桠间已经结出了许多圆滚滚的桃子,有些果实个头颇大,足有常人握起的拳头大小,不知沼泽里面有什么特殊的养分,可以把寻见低矮的桃树培养得很是粗壮。
我掩住口鼻,尽量减少硫化氢臭鸡蛋味对自己的侵扰,然后指着头顶上连绵不绝的树枝说道:“看来我们真的往上走了。这桃树枝挺密,又连在一块儿,应该有搭脚的地方,我们可以攀着树枝往前走,不用像你说得学着猴子荡过去。”
“可你知不知道沼气的密度比空气轻。”付千河提醒我道:“沼气从水里出来以后不停的向上升腾,在下面的浓度都已经比较高了,上面浓度一定会更高。”
我一愣,没有想到沼气还有这种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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