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付千河习惯性地把眉毛一扬,语速加快,似乎对于漩涡的责问有些不满,他声音上调:“你也太小看现在零局的防护措施了。这类车辆,须鲸被关着的后舱,只有两种开启办法:一种是到了指定地点后,经过定位确认后,远程遥控密码和车载密码同时输入——任何一个条件达不到要求,后舱都不会打开,执行押运任务都是采取这种措施;但作为日常非押运使用时,还有另一种更灵活、简单的方法,就是预先设置密码,在车厢内外同时手动输入密码,但内外输入密码的间隔不能超过十五秒。这次运送的是蓝色黑洞的须鲸,按照条例,必须按照第一种方式执行——不过,事实上,因为这两种方式是都需要任务执行前手动设置,有一定的技术权限的话,便可以同时设置。因为以前从未出现任何纰漏,这个漏洞也没有被重视,所以,押送须鲸的这辆车事先便被设置了内外可以同时开启的密码,并通过锡纸传递给了须鲸。”
付千河解释得很细,将每一个步骤都说得很详尽,包括该步骤为什么如此设计都逐一道来:“而触发车祸的所在,也不是一般区域,而是在一座大桥上。通过一辆大吨位失控载货车,将押运车辆撞入河内,虽然这样对须鲸很危险,但胜在隐蔽、突然,利用零局押送人员短暂自救,通讯暂时受阻的时候,抢一个时间差。在零局重新布控钱,抢先将须鲸转移出危险区域。”最后,付千河盯着漩涡两秒,又环顾向四周的众人,意味深长地补充道:“要知道,零局的背后,可是国家机器和力量!”
漩涡这才点点头,神情稍显轻松了一点,但马上又问出了另一个问题:“如果这样的话,零局很容易就追查到谁动的手脚,你怎么没有被发现?”
“因为我当时在赤塔雨城啊。”付千河哈哈大笑起来:“再说,具体执行这个计划的人,本身就是一个弃子,早就安排好第一时间出逃了,再怎么追查也只是到他身上。何况,因为门神组这段时间行动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已经怀疑内部不干净了,这样正好给了零局一个答案,不是正好?”
“不错不错。”漩涡终于鼓着掌笑了,一蓝一绿的眼睛也眯了起来,那表情越发神似波斯猫了。但他还有问题,想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一切都要得到合理的回答:“那付先生做这些事情,肯定是需要理由的,能否告知为什么要……”
“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付千河忽然转过脸看了看我:“反正早晚也会被大家知道,也不算丢人……我只不过喜欢上了一个女人而已,愿意为他赴汤蹈火。”说着,他又把视线转向了于诺,一张玩世不恭的笑脸,变得满是温柔。
我对他的行为很是费解,先是一愣,然后马上意识到他在说什么,立刻觉得胸口憋闷欲炸,几乎不能呼吸,心脏更像在被一双粗糙的大手不断地揉捏挤搓,要不是看到于诺回望付千河的眼神依然冰冷,并无什么明显的变化,我差不多当场就要捂着胸口跪在地上,再把大口的鲜血喷在地上。
“对的。”付千河盯回于诺的面庞,将声音提高:“当我第一眼见到她时,便爱上了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为了她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她那些小小的要求,我怎么能够拒绝?”
“没有想到你竟然是个痴情种子。”漩涡的声音越发轻松,他的调侃让整个气氛舒缓了起来,一些人甚至跟着讪笑着,唯独我的愤怒和悲凉越积越多,已经形成了深渊大口已经将我吞并,而我却也无处发泄,付千河有爱任何人的权力,于诺不仅早已与我分手,连之前所谓的爱恋都可能完全是个骗局,他们就算有什么亲密的关系,我又凭什么愤怒?或许,我只是无法忍受付千河一边和我称兄道弟,一边将手伸向我的所爱。终于,我控制不住,咬牙切齿地对着付千河低声吼道:“你个混蛋,真他妈是我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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