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力道极其凶猛的飓风,却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早在夜郎悬山的时候,我被柯问峰推下悬崖,便是被这样级别的飓风裹挟着吹到上空,然后又跌到了悬山之上。
当时那飓风就像是无形的秋千,将我们送到了虚空的对岸。现在这飓风又是什么呢?此时的我,几乎被狂风吹到了洞顶,身子呈一字型平平横在空中,已经快挨到了顶上的洞壁,那里是黑漆漆的一片岩石,看上去很是光滑,隐约间能看见一些颜色更深的线条,又是鲸鱼的形状。
我拽着绳子,如同被放飞的风筝,下面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我眯着眼睛,看向身下还在在不停变化的地下阿房,那些夯土的围墙和宫殿式的房屋又在不停的裂开、重组——和上次不同的是,他们这次不仅是水平的左右移动,还在上下翻转,一些房屋被转到地下,而又有一些新的建筑被转到了地上——那些不停裂开的宫殿,以及不听翻转出的黑漆漆的坑洞,像一个个深渊巨口,等待着我们的降落,以便把所有人一并吞噬。
我死死抓着绳索,不让飓风把我带走,甫一回头,我便看到了更为危急的情况。在我双脚指向的方向,不知何时竟然涌出了一团团浓稠的黑雾,黑雾原本是隐隐约约、一丝一缕,很快便形成了块、结成了团,最后变成厚厚而浓稠的一层。慢慢的,黑雾朝着我的方向袭来,而这些黑雾里面,隐隐约约的闪出了一些光亮,不时的迸发出来;紧跟着,便是轰隆隆的声音——看上去,这就是一片带着闪电的乌云。
那乌云里不停闪烁的光亮越来越频繁,而发出的声音也越来越响,很快,和真正的闪电就一模一样了。先是一道张牙舞爪的光痕,如撕裂的发光的伤口;跟着便是突然而至的炸响,随即又是一阵滚动的车轮轰鸣。但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在如此强大的飓风之下,这些乌云竟然还能朝我们的方向越来越近?要知道,它们可是在我脚尖的方向,我拽着绳子的身体,都几乎被吹平了,那些乌云却没有被吹散,还在向我们移动。
这是让我完全想不通的地方,在沾灰的地方,即使有再多出人意料的奇怪事情,但基本上还是符合一般物理定律和原则的,只是我们没有发现其中的奥秘而已。现在这些包裹之闪电的云团在狂风之下,还能逆风前行,唯一的解释,便是它们也受到了一股极其强大力的推动,足以对抗把几个人同时吹起的飓风。
虽然我猜不到那些是什么力,更猜不到怎么就能够维持像云团这样相对轻柔的物体不发生形变,在两股巨大的力下,还保持着原本的模样;但我知道两股极其强大的力撞在一起,必然产生极大的压力,而我们这些人,正在逐渐接近两股巨力交锋的战场——即使不被那些闪电烧成焦炭,也会像液压机上的鸡蛋一样,被两股力轻松碾成齑粉。这究竟是什么机关啊?彻底把人往绝路上逼啊。
发现这危险绝境的,也绝不只有我一个人。在呼啸的风声和震耳欲聋的雷声中,我便听到了其他人咒骂的声音,以及高叫“怎么办”的焦急呼喊。
现在又能怎么办呢?唯一可以尝试的也许就是松开绳子,冒死跳到地面上,也许还有百分之一的机会不被摔死。想到这里,我不免低头再向下望去,想确认一下离地面的距离,看看自己是否能成为那1%的幸运儿。
而目光向下搜寻的时候,我便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那些乌云,离我们越来越近,随着雷声,竟然真的向下泼洒起了大雨,在另一侧月光和它内部不时发出强光的闪电照耀下,乌云下的暴雨雨线清晰可见,如同一个黑色的巨大花洒以最大的功率喷水,而撒下的如线的雨水在下降了一段距离后,突然整整齐齐在空中拐了个弯,好像进入了一个看不见的水渠,以大概45度的倾斜角,形成一个小型的河流向斜后下方奔涌而去。
我心中一动,这种现象的产生,会不会就是这高空乱流飓风在与乌云背后的巨力对抗后,有一部分分流到了乌云的下方,从而将雨水吹向了其他地方?而我们如果能借助这股力量,或许能避免成为齑粉或焦炭的命运,重新下到地面之上。
我大吼着将这些发现告诉大家,扯着喉咙,嗓子都几乎喊哑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其他的噪声过大,我并没有得到什么回应。
我咬了咬牙,决定不再犹豫,那乌云逼近的速度并未放缓,再等估计什么也做不了了。
就在我即将放开手中绳子的时候,另一根绳子上的付千河突然大声喊道:“大家千万不要一个人跳,凭现在的风力,一个人肯定直接撞到闪电团里去了。”
“至少两个人!”我身前的须鲸也大声喊道:“两人一组,依次进行,大家搏一把,快!”
话音已落,须鲸也趁着风势,顺着绳子子向我的方向快速移动,然后竟然一翻身抱在了我的背上,咬着牙大声命令我:“松手!”
须鲸的动作很快,当他爬到我的背上的时候,明显到感觉到自己身体向下沉了一下,这也说明利用我们两个人的重量应该是能够对抗乱流巨风的托举,不至于直接被吹到闪电乌云的方向。我也因此顾不上生气,狠下心来,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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