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手!”我大喊到,怕须鲸听不见,赶紧去掰他的手指,两个人如果还缠在一起,就要直挺挺摔下去了。
须鲸松开缠抱在我胸前的手臂,却立刻又抓住了我的衣领,盘在我腰间的一只腿,也跪在了我的背上,看来他早有预谋,在我喊松手后仅仅一两秒,他就飞速调整了身姿,将我按在身下当成了自己的滑板。不!他是把我作为了保护自己的人肉缓冲垫!他在我背上哈哈狂笑:“反正最后都得摔下去,这样保险点,大不了折条腿,也好过丢条命。”
松开绳子跳下来,本身就是赌命,只不过觉得靠着飓风下降一些高度,或许会有更多的生机,没想须鲸早就想好了牺牲我以增加他生还的几率。我心中顿时狂不已怒,扭动腰部想要翻身将须鲸甩下,却因为身体在空中无法着力。
眼看着身下不远处就是一处围墙,围墙上端挺立着一排曾刺伤马有德的尖刺,我们正冲这些尖刺快速坠去。我一狠心,既然你要我死,我自然也不能让你好活!反手弯到背上乱抓,拽到了须鲸的鞋子——你永远不要走了,咱们俩一起,钉在这尖刺之上吧。
世界永远是那么不讲道理,总是嬉笑着与你开玩笑,把你的命运推向相反的方向。我因愤怒置之死地不顾、玉石俱焚的举措,让我背上的须鲸也看清了眼前的状况。他自然不想和我一起变成这阿房宫里的肉串,立马松开我的衣领,猛蹬我的背,甚至在瞬间就挣脱被我死死抓住的鞋子,向旁边跳了开去。
我的身上一松,不停吹在在身上的风又恢复了一些应有的威力,立刻,我的身体又被托举着往前斜冲了一段距离。就这样,我在空中旋转着着划过那些墙头尖刺的锋尖,撞到一处正在翻转的土地之上,又顺着倾斜的地面向下翻滚,最后坠落在一片黑漆漆的阴影之中。
我像弹球一样经过数次撞击,四肢百骸酸痛欲裂,也不知道是否已经受伤或者骨折,胸中也憋闷不已,一张嘴,就吐出一大口腥甜的液体。我拼命活动着手脚,发现尚能活动之后,快速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和前胸后背——虽然脑袋还算完整,但胸腹处已经被划出了好几条长长的口子,火辣辣的疼,而且触手处都很粘稠,一定是流了很多血。但所幸我还活着,受伤的地方也不算太深,没有致命的危险。
我刚刚呼了一口气,便听到了又一阵物体翻滚而下的声音,伴随着痛苦的闷哼和呻吟,一个人顺着我刚才的路线,也滚落了下来。
我起身想躲避,但奈何身体疼痛难忍,再也无法挪动身体,只好硬撑着接受了那人的撞击。
我再度躺在地上,转过头,发现滚落而下,正是付千河,他也发现是我,竟还能抚住胸口嘿嘿地笑:“你小子果然也活着,这下放心了。”
“我死了不才合你的心意吗?”虽然见到付千河让我心中不免一喜,但想到他对于诺赤裸裸的企图,便气不打一处来。
“别这么说,你对我又构不成什么威胁。”付千河的回答很扎心,我却没办法反驳。就在我再次揉起胸口的同时,又有一个人从上面下落而来。但他没有我和付千河那般的狼狈,竟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身姿,左右跳跃而下,一次腾挪之后,稳稳地站立在我们的面前,赫然正是曹烨。
随着曹烨的跳下,我们头上翻转的地面也逐渐的合拢,最后一丝月光也被屏蔽在外面,我们所在的空间漆黑如夜。
所幸,曹烨的装备包还背在身上,里面还有些照明设施,他摸索了两下,从背囊里掏出几支冷光源,掰动后,便甩给我和付千河。
冷光源里的化学药剂,很快的融合,迅速发出洁白色的荧光,我们这边的一切也被照亮。
我们所在的空间,是一条呈椭圆形的巨大甬道,一圈都是些巨大的条石,拼接的很是整齐,看上去相当光滑。条石的接缝处,有着些许的苔藓,有些苔藓早已经干枯发黄,用手指一碰,便碎成粉末;而有些苔藓,则显然还活着,精神抖擞的支楞着。
很快,我们便发现,干枯的苔藓全都是在甬道的中上方,活着的苔藓都集中在甬道的中底部。于是付千河便猜测这里很可能是这地下阿房的下水系统,也许流经此处的水流越来越小,以至于上方的苔藓没有水分的滋养,早就干枯了,只有底部的一些偶尔得到一些水分还倔强的生长着,比如刚才我们遭遇乌云带来的暴雨。
我和付千河都是完全被动地滚落下来,根本辨不明方向,包扎休息了一会后,也不敢多耽搁,只能依靠曹烨的判断,选择可能前往黑色宫殿的方向行进,曹烨也确认了漩涡他们的目标就是那里,其他的人如果幸存,也必定会往那个方向赶。
往前大概走了十几分钟之后,我们脑袋上方突然出现了一个方形洞口,上面盖着一个石头做的盖子,我们三个人搭成一个人梯向上使劲推了一把,发现很容易就可以推得动,从缝隙里还透出一丝幽暗的光线来。
我们小心翼翼地推开石板,先用曹烨携带的潜窥镜观察,只看见洞口四周摆放着一圈一人多高的柱状物体,从上到下被布匹盖着,也不知道究竟是些什么?换成热成像模式,整个空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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