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将身体转向我,盯着我看,继续说道:“可是,现在却只能由我代劳。”
“什么意思?”我急忙问钟大先生:“什么是我们司家的职责?”于此同时,我看见了其他几人的目光也立刻射了过来。
“钟大先生。”漩涡却认为我在横生枝节,立刻打断了我与钟大先生的谈话,急迫地催促:“我们已经好了,可以开始了。”在我们短短几句话的功夫,阿秋和曹烨已经搭好三盏简易的照明灯,互为犄角,将我们所处的这一方空间照射地亮如白昼。
为了证明时间紧迫,漩涡又抬起手臂看了看腕表,提高声音道;“还有27分钟。”
钟大先生点点头,走到了灯光汇聚的正中央,边走还边把自己的头发在脑后挽成成一个疙瘩,将自己的耳朵整个露了出来,而当他走过去的时候,我发现他的耳后竟然有两条细细的缝隙,还在微微地开合,十分的怪异。
钟大先生走到最中间的位置,先是弯下腰来,在地板上仔细的查看着什么,脚下还不时前后左右的小幅挪动,最终站定之后,竟然以双膝双肘贴地的怪异姿势跪了下来。
他保持这个姿势不过十几秒,就见他所在的那块地板竟然像被风吹过的湖面一样,微微荡漾了一下,随后钟大先生的四肢便慢慢地陷了下去,很快,便只剩下躯干还露在地面之上。
看来,这下面又是那些非牛顿流体。
随着钟大先生四肢的陷入,距离他脑袋前方四五米左右的地面,也慢慢地向上拱起,先是微微的凸起;接着继续上升,变成了倒扣的锅的形状;最后,竟然拱出直径超出一米、而形状又十分规整的球体,下面还有一个方柱进行支撑,待方柱也拱出地面十来厘米之后,这才一动不动。
到了此时,钟大先生才又动了动,晃晃身子,先将双臂从非牛顿流体里拔出来,再站起身来,抬起腿往前走,仿佛非牛顿流体里面有一阶一阶的台阶,他踩着拾阶而上,在完全脱离非牛顿流体的时候,正好走到了那球体的跟前。
钟大先生抬起手臂,在那球体上轻轻一划,那球体上石质的表皮像被割开的布一样立即滑落,仿佛只是一张绣着石头纹理的包袱皮,里面包裹的,却是一个水球!
水球四周并没有玻璃、没有薄膜,却聚在空中,不洒不落,呈现在大家的面前,如果仔细看,还能看见表面的水在朝着不同的方向涌动,很是繁杂,却又似乎遵循着特定的规律。
曹烨看出了什么端倪,快步上前,绕着水球走了半圈,喃喃地道:“这是地球洋流模拟图?是的,是的,这就是,这从右往左的好像北赤道暖流,下面从左往右的,就一定是赤道逆流,这最下面的,就是南极环流……不对,这南极环流和已知的不同……”
曹烨的发现让人很惊异,但显然不合时宜,大家的目光都越过了水球表面的乱流,紧紧盯着里面出现的一件东西上,漩涡被他的喋喋不休说得烦了,厉声制止:“帝王蟹,时间紧迫。”让曹烨瞬间有些尴尬。
被大家紧紧注视的,是这水球里面的一个小小的瓷瓶,它漂浮其中,通体晶莹,表面光滑温润,没有任何装饰和纹路,极为质朴,却又简洁到完美。
钟大先生回过头来,环顾着大家,一字一顿道:“这就是你们要的东西,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们。”
“这是什么?”我大惑不解,漩涡、马有德他们费尽千辛万苦,就是为了这样一个小瓷瓶子?
我忽然想到宋教授讲过,他与我父亲司循山的过往——他们在前往金沙遗迹,追寻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藏匿的宝藏时,也曾在满堆的黄金箱子里找到了一个瓷瓶——它和眼前的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这就是天罚?”马有德走上前去,伸手指着水球里那个瓷瓶,而当他的手指接近水球的时候,瓷瓶周围突然形成一团手指般粗细的电弧,射向水球的表面处。
那种情形,和科技馆展示的放电球一模一样。但我知道,这里的电弧绝非安全的科教用具,在豫东湖底那个疑是仙人的墓室里,同样有这样一个水球,同样放着电,一把扳手飞进去时,马上就变成了一团烧红的铁浆。
马有德虽然疯狂,却从来不做愚蠢的傻事,他收回自己手,从身上摘下挎着的一柄长枪,将枪头用布缠了好几圈后增加绝缘性后,用几根手指捏着慢慢就伸了进去,似乎希望用枪托把瓷瓶拨出来。
但长枪一伸进水球,就引发了无数的蓝色电弧,将伸进去的枪身紧紧裹住,几乎是瞬息之间,那一部分就变成通红的一片,然后像融化的蜡一样滴落下去,脱离水球,落在地板上滋滋冒烟。
钟大先生叹了口气,说道:“没用的,还是我来吧。”说着就直接伸手插进来水球,我刚刚大喊了一声“不要”,就发现随着钟大先生手接触到水球,里面的电弧倏地就消失不见了,水球从狰狞的怪兽瞬间变得予取予求的少女。
瓷瓶被取出来,钟大先生很随意地递给了漩涡,说道:“这就是关于天罚的秘密,现在,是时候交给你们了。”环顾四周的时候,他的视线在每个人面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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