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先生是仙人?”我挣扎着半坐起身来,盯着柯问峰的眼睛,浑身上下的疼痛像夜郎悬山的蜘蛛一样汹涌而来,我却顾不得,渴望得到答案。
柯问峰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躺下,表示自己又不可能突然消失,接着沉声说道:“我正是在找你验证这件事,在你和钟大先生的接触过程中,他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没有?”
“有。当然有!何止有,几乎是一大堆。”
我稍一思索,便能够说出钟大先生的许多异常,他对声音异常敏感,远超常人,在耳后,我甚至看到了有裂口一样的东西;他看上去年纪轻轻,却老气横秋,几乎算得上有点死气沉沉,对大多数事情都有一种云淡风轻、生死看淡的冷漠;还总是神秘地出现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比如在藏区云霄的鲸鱼形天宫内外,比如在去赤塔雨城的路上遭遇的狼群中;而且他对沾灰的地方似乎熟得离谱,在豫东湖底,他就轻易打开了向下的裂缝机关,使我得以能够将魁母引下去,救上付千河、冯开山他们;在地下阿房,他更是带着大家经过各种关卡,简直像带着朋友回家一般熟络。
这是一件十分让人奇怪的事情,我曾私下揣测,他可能与沾灰关系极为密切,比神荼、郁垒一族更加紧密——但从来没想到过他可能是仙人。在我心目中,仙人一定是有着奇特造型或显著特征的,那个藏在豫东湖底水球里的疑似仙人的家伙,我们刚看到的时候不就有个人鱼尾巴吗?就算不是奇形怪状,至少得是仙风道骨般的世外高人形象吧。
我无法将钟大先生的形象和仙人挂上等号,却也越想越不对劲,急着将我对钟大先生的了解,一五一十地说给了柯问峰听。
他一边听一边点头,最后沉吟许久,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我几乎已经确认他就是仙人。”
“真的?”我再次向柯问峰确认。
“一定是。在所有的信息里,他几乎就是沾灰遗迹的指南针和活地图。”
我的脑子里却出现了一个逻辑疑问,柯问峰对钟大先生是仙人的判断,主要来自于他对沾灰遗迹太熟——那么他有可能是沾灰文明的亲朋好友,签订契约的合作者,或者是后人,为什么非得是仙人呢?
忽然一道电光闪过——难不成沾灰遗迹就是仙人建的?
我颤颤巍巍的将自己的疑问抛给柯问峰,他却眼睛一斜瞟向我说:“你不会现在才想到这一点吧?”
“我……当然早想到了。”我掩饰到自己的局促:“只是没想到钟大先生会是仙人,更没想到仙人还存在于世上。”
“我们所说的所谓仙人,可不是神话故事的那些拿着拂尘、腾云驾雾,一掐指就了解世间万事的家伙,只不过是像朱允炆之类的古人,理解不了一些现象,将沾灰文明的这些人等同于传说中的仙人而已,最后大家说着方便,还显得神神秘秘的,就成了一个不严谨的叫法。”柯问峰彻底为我捅开了这层窗户纸。
但这样一来,便又有更多的谜题在我脑中盘旋翻腾:“那这沾灰文明究竟是什么时期什么地方的文明?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关于他们的事情?他们的科技水平又怎么这么发达?不光能通过基因改造生物,这次在地下阿房看,显然还能建设城池一样大的机关,还能操控……操控气象的设置。”
“那是蓝色黑洞这次的目标之一,是一个更庞大计划的开端。”柯问峰突然靠近我低下声音说,做了一个小声一些的手势,示意隔墙有耳。
“能控制所谓天罚的,我们称之为气象武器。”一个人推门进来,脸上的皱纹拧成了一朵花,正是冯开山。
“冯师傅。”柯问峰有些严肃:“你这偷听别人讲话可不好。”
“柯先生。”冯开山脸上的笑容没有任何变化:“您也没有把我们当外人,明知道这是我们零局的监护病房,还探讨这些问题,显然也清楚这些内容对我们零局来说不算什么。您只不过想通过我们随后的反应,找你套什么话之类的判断我们的权限和层级,为后续的合作争取最大的利益吧。”
在冯开山的目光注视下,柯问峰的笑容也绽放出来,说道:“冯师傅果然是目光如炬,洞若观火,还直爽的很,跟您打交道一定会很愉快,接下来的合作一定会更顺畅。只是,你这样让我在外甥面前有些多少有些尴尬啊,哈哈。”
“哈哈,柯先生也不是虚伪的人。”冯开山礼貌的回应,又把目光转到我身上:“两位一个神荼涂家后人,这些年在江湖上叱咤风云;一个是郁垒司家未来的家主,还是我们零局的半个亲属……”
“稍等。”柯问峰皱了一下眉头:“司徒然是你们零局的半个亲属?”
“哦。”冯开山拍了一下脑袋:“看我这脑袋,老了,记不住太多事了,忘了给你介绍内中原委了,其实很简单——司徒然的女朋友于诺,是我零局门神组的组员,他俩的感情,那可是如胶似漆啊。”
柯问峰似乎对于诺的身份并不太惊奇,可能在这个圈子里,每个人的身份都扑朔迷离吧。他感兴趣的是另一个事情:“难不成于小姐假戏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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