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看她真是太过分了!她竟然敢用这种态度同您说话!天界神官又怎么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连子梨上神长清大神入冥界都得低头三分,她一个小小天界太子身畔的掌事女官怎敢在冥界耍此威风!她竟然还丢你!奴婢看不下去了,奴婢这就让人将她乱棍逐出冥界!”
小花藜气不过的跺脚,青着脸为我打抱不平。
我心灰意冷的将那只已然褪了色的布老虎护进掌中,指腹轻轻摩挲着布老虎的小脑瓜,弯唇不禁失声苦笑:“哈……算了,她也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殿下!”花藜不依不饶的坚持道:“你真的相信了这个坏女人的话,相信太子殿下他不肯见你么?不会的,紫渊大帝与殿下感情好,感情深,这是整个冥界人尽皆知之事,连君后娘娘都说,她相信太子殿下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神仙,紫渊大帝不肯见殿下,肯定是有苦衷的……殿下,都走到这里了,殿下您真的不打算闯进去讨个说法么?什么时候,连天界一小小神女,都能羞辱我冥界公主了?此事若是让大殿下与二殿下知道,他们定会心疼坏的……殿下!”
我颓废的深吸了一口寒气,眨了眨眼睛,压下眼角潮湿。
回身掂着小老虎,与花藜苦笑着郑重道:“你可知,这只老虎意味着什么?”
“殿下……”
“这是我三万岁时,送三哥的生辰礼。我本不会做这些小玩意儿,但为了能亲手给三哥做一样祝福礼,我缠着忘川府的奈何姐姐,熬了整整五个日夜,才勉强做出了一只像样的小老虎。我本是养尊处优的冥界小公主,在此之前,我从未碰过针线活。但为了他,我亟需在短时间内,同奈何姐姐学会这门手艺。是以小老虎做成那天,我的一双手,从指尖到掌心,俱是针眼血点。
他接过小老虎的那一刻,发现了我手上的伤痕。彼时他见我伤成那样,满眼都是心疼。他握着我的手,边责怪我不该为了他,受这么多的苦,边小心翼翼的给我上伤药。同我说话时的嗓音,都颤抖沙哑了。
打那以后,这只小老虎,就一直被他放在床头枕下藏着,夜夜陪伴。他向我承诺过,他会似爱护我一样,爱护这只小老虎。他说这是我送的祝福礼,意义非凡,轻易割舍不得。他甚至还说,等我长大了,可以嫁给他了,就让人再做一只小老虎,给他手中的那只小老虎凑个对。一只是我,一只是他,我们一辈子在一起,两只小老虎,也可以一辈子在一起……
如今这小老虎被丢出了门,便如我,也被他弃若敝屣了。我虽不聪明,但也不傻,他是何意,我能理解的透彻……花藜,我以后,再也没有三哥了。”
“怎么会这样。”花藜亦是不知所措的抹了把眼泪,委委屈屈的哽咽道:“帝君他怎么能这样对殿下……他怎么能、帝君他怎么能辜负了殿下的一片情深呢,他根本不知道,殿下这十几万年来,等他回来,等的有多辛苦。”
“花藜,十万年的时光,的确能改变很多事。”
岁月如梭,一晃即逝,冥殿外的桃花开了又败,败了又开,如此反复,已不晓得经历了多少次——
又一年初春,冥殿外的彼岸花开的熊熊烈烈,如火如荼。
“萦儿,你胡闹!你怎能使如此不入流的手段对付云池呢,纵是她往日对你有所不敬,你想施以惩罚,可小惩大诫一番,不就是了么?你这样、用那种龌龊手段报复她……她可是女子,你让她以后如何见人。萦儿,你何时变得如此心狠了?你有什么气,同我撒,不就是了么……何故要牵连她人。”
花海的上空,坠着点点流光,花雨与流星雨融为一体,格外的美。
我面不改色的攥住了自己的右胳膊,昂头看天,心口疼的几近窒息:“是我变了么?我心狠,龌龊。是啊,我是变了。那您呢,紫渊大帝?您这次来,是想替云池,向我讨个公道的?我打了云池一百板子,你是不是也打算,还我一百板子?”
“萦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放轻了声。
我死心的回身面向他,昂眸与他四目相对,绝望道:“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
指尖催动灵术,紫光迅速在虚空中凝结出千万柄利刃,不等他反应过来,我便手指一动,催动那刀雨猛地向自己的心口穿过来——
“不要!萦儿!”
万箭穿心,不过如此。
一口鲜血喷了出去,我痛到麻木的往后踉跄了一步。
他伸手抓住了我,扯着我的胳膊将我拽进了怀中,为我擦拭唇角血的那只手是抖的,凝望我的那双清澈金眸,是朦胧的……
“萦儿,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为何不信……萦儿,疼么?别怕,三哥给你疗伤,忍一忍萦儿。”
我狠狠一推,甩开了他哆哆嗦嗦要凝聚法力给我疗伤的那只大手,嘲讽笑道:“信?那敢问紫渊大帝,可曾有信过我!”
眼泪瞬间充斥满眼眶,我重心不稳的从他怀中挣开,情绪崩溃的冲他甩袖凄凉大笑,控诉道:“我说我没有扒云池衣裳,你可曾信过我!我说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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