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复杂,半晌,嘴唇翕动,低语道:「还是说,该叫你楚瑜。」
10.
【闻琰视角】
不知道为何。
京中流行起了听书,话本的内容不是二女争一夫,就是苦命鸳鸯对抗家族伦理。
直到某一日,付良告诉我,有人在万春楼造我的谣,讲得尽是一些风花雪月之事。
朝中多的是与我不和的官员,想来应该是他们做的手脚。
不过那个说书的姑娘倒是挺可爱的,白日里孜孜不倦地说书,绘声绘色、眉飞色舞。
晚间收档时会去街对面,将包子、馅饼、烤地瓜买一个遍,再捐给街角那对乞讨母女几个铜板,继而哼着歌回家。
不觉间,我竟成了万春楼的常客,坐于二楼茶间,听她讲「我」与我的故事。
我不知道是谁给她上哪儿弄了这么个话本,但挺有趣。
后京中接连发生弑女,林家小姐想了这么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招。
我捉凶心急,也自信护那说书姑娘周全,便也应了。
与付良找到她时见她一脸慌乱又谄媚的样子,我觉得甚是可爱,后来抱她回府的时候想着,若是这厢,把她留在身边未尝不可。
只是结果不如人意,林府小姐死了,还差点搭上郁巧那条命。
仵作验出,我们赶到之时,林府小姐死了还不足一个时辰。
算上我们进林的时间,凶手必定不是往我们来时方向逃跑的。
唯一的可能性是,他藏在林子里。
再入天水林时,我与郁巧试着往天水林里头走去,意外发现了那间放着楚星之位的小屋。
郁巧吓得往我怀里躲,我一面安抚,一面关注屋内的一切。
打翻的昙花花盆、被扣破的木板地面、沾了血迹的麻绳……屋内的一切,昭示着这里便是案发现场。
只是……
那被抠破的地缝隙中,夹杂着几根狼毫毛。
这支皇上赠予我的狼毫,从西域进贡,取自当地狼王,其成色、材质非一般毛笔可比。
上一次使用,还是在案发前日,我交于郁巧,给她第二日作画用的。
郁巧?
为何会有这狼毫毛,许是林府小姐也有一只同样的狼毫,许是凶手掳走郁巧时粘上的。
若她真的是凶手,又何必在林中帮我挡那一箭?
虽然那一箭于她是皮外伤,可若没有她,我便是凶多吉少了。不过也是这次受伤,我才发现这姑娘手上有这么多细小的伤,有的疤都上了年纪,还有不少茧子。
看来从前没少过苦日子。
也难怪为了一百两银子连这种话本都接。
……
经郁巧提醒,我吩咐付良去查梁、林、杜三家在宁城的往事。果不其然,三名死者于八年前,在天禄书院便已相识,手上还染了条人命。
「当时有个功课十足好的少年,只是说话细声细语,脾性软弱,敏感多疑又细腻得很……刚开始大家只图新鲜,后来书院里人人笑他,说他为何不投胎做女子,偏是一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样。」
「但他确实心仪林府千金,还写了不少情诗。不过后来没过多久,他便在众目睽睽下,投河自尽了……」
「据村民们说,他跳河之际,含恨说,来世不愿生于这荒唐世代,只愿下一世堂堂正正是自己。」
「当时和他同窗的人自这件事后,便都搬离宁城了。他也只有一个妹妹相依为命,也不知所终,现在要找消息,怕是很难。」
「虽说具体发生了什么不清楚,但据宁城人说,林、梁、杜三家千金,嚣张跋扈,盛气凌人是出了名的。大家都轻易不敢得罪……」
付良在汇报消息的时候,我便也有了个大概了解。
这次连环弑女案,想必是有人为楚星报仇。
凶手能将前两个现场处理得如此干净,能张罗一群武功高强的人从林府掳走郁巧,却偏偏在第三个现场留下痕迹,怕就是希望我能查出楚星此人吧。
还他什么呢?
还他身为男儿,可以不必顶天立地、气吞山河,可像女子那样温柔似水的公道吗?
到底是谁呢?是他的亲人、朋友?
「付良。」
「属下在。」
烛火明明灭灭,我把玩着从天水林捡回来的断箭矢,犹豫几分,还是附在他耳边轻声吩咐。
「查查这支箭,还有,郁巧的来历。」
11.
【郁巧视角】
被闻琰算计抓捕的那一夜,不知怎的,我竟觉得浑身畅快。
闻琰看着我,一向冷静的他眼尾竟有些泛红。
我对连杀三人的罪行供认不讳。
他吩咐付良将我收监,声音颤抖。
监牢狭窄,没有窗户。成日成日的昏暗里,只有老鼠在身边吱呀乱叫。
在度过几个暗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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