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遭遇过严重的校园欺凌。
为了保护他,我被喂脏水,学狗爬,拍下照片上传到网络。
即使后来患上抑郁症,我依旧笑着鼓励他:「不要怕。」
我们相恋七年,从校园到婚纱,我以为我是他的救赎。
直到婚礼前夕。
他的小青梅找上门,给我放了一段录音。
我才知道,方知洵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一场赌注。
1
去往酒店的婚车上,方知洵不顾前排的司机和伴郎,凑过来轻吻了下我的唇角。
「我的绵绵真漂亮。」
我身体一僵,露出一个不自然的笑。
「化着妆呢,别亲了。」
方知洵一身黑色西服剪裁得体,刘海往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
此时他关切地看着我,眼里的柔情几乎要溢出来:「怎么了吗,感觉你不是很开心?」
我恍惚了一瞬,一时分不清他是在演戏,还是真心实意。
「……起太早了,有些困。」我说。
男人锋利的眉宇轻轻一挑:「不会是……后悔嫁给我了吧?」
我表情有两秒的僵硬。
顿了顿,若无其事地捏他的脸:「乱想什么呢。」
方知洵拉过我的手握住,目光深沉柔软,像一口井。
「证都领了,现在后悔也晚了。」
「绵绵,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
方知洵缺乏安全感,占有欲强,没在一起时我就知道。
要是放在以前,我会吻上他形状漂亮的唇,笑着告诉他:「你在不安什么,你这条命都是你救回来的。」
患上重度抑郁症的半年,身边朋友都离我远去,只有方知洵,不离不弃地陪我渡过难关。
经历了生与死的洗礼,我们的爱情显得格外厚重。
可如今。
我看着这个曾经我最爱的男人,唯余满心陌生。
眼神闪烁几下,我掩饰般望向窗外:「是不是快到了?」
「绵绵,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方知洵一向敏锐,他软下声音,不依不饶。
恋爱中无比甜蜜的撒娇,此刻听在耳中,我竟生出几分烦躁。
我将头歪向车窗:「我眯一会儿,到了叫我。」
「……好。」
方知洵欲言又止,到底没再坚持。
他凑近轻吻我的额头:「好好休息。」
前面的伴郎察觉气氛不对,转过头调侃我们俩:
「洵哥你能不能有点出息,照这样发展下去,婚后还不得被嫂子拿捏得死死的。」
「就你小子话多。」
方知洵笑骂一句,握着我的手越发用力。
我到底是没忍住。
抬头,语气冰冷道:「现在的这一切,不正是你们当初想要的吗?」
2
语有所指,两个人同时愣住了。
伴郎叫何湛,看如今他和方知洵的亲密劲儿,任谁都想不到——他大学时带头霸凌方知洵,被我撞见好几次。
我义愤填膺地收集证据帮方知洵告老师,却因为何湛是校领导的侄子,学校选择了无视。
方知洵被打得更狠,我也被牵扯进去。
那时何湛最喜欢抬一桶泔水放我面前:「喝,剩一口我揍他一拳。」
我稍作犹豫,他的小弟已经挥拳打了过去。
方知洵的脸受力偏向一边,他恨恨地瞪着何湛:「不关她的事,冲我来。」
那桶水浑浊不堪,又臭又脏。
我强忍着恶心,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我喝。」
方知洵急得红了眼,他大声骂我:「曲绵绵,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吗?不许喝!」
何湛大笑着鼓掌:「不是我说,你俩以前都不认识,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得罪我们,曲绵绵你值不值啊?」
嘴巴和鼻尖都浸泡在腥臭的泔水里,我甚至分出心思想了想。
值吗?
我不知道。
其实我大可以选择视而不见,但大约是学法的原因,我的公理心和同情心远远超出旁人。
我恨校园欺凌,想把方知洵救出来,也想求一份公道。
可即使我用尽了力气,以何湛为首的几个人也不过被拘留几天。
这回我彻底惹怒了他们。
出来第二天,他们连扇我二十几个巴掌,逼我学狗爬,用尽侮辱和下流的词汇辱骂我。
我像条死狗瘫在地上时,听见了其中一人用调笑的语气说:「这女的是法学院院花,脸长得没的说,不知道身材怎么样?」
我缩了缩身子,第一次求饶:「我错了,求你们……」
几个人嘿嘿笑着:「看看怎么了,又不做别的。」
我疯狂挣扎大叫,被他们死死禁锢住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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