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差事怎么就到他身上了。
真的一秒都不想在看见于家母女。
林教授带着众人先走一步,在队伍末尾,蒋杳杳一步三回头,复杂的神色一直再看姜年。
快要离开演播厅时,蒋杳杳小跑过来,神情怯怯。
“年年,我跟于恋……”
“滚。”轻描淡写的一个字,听不出喜怒,可她的眼神却是锐利刺人。
蒋杳杳来不及作解释,就叫姜年一个字打断,堵得后面半个字讲不出来,莫名其妙就先委屈起来,委屈巴巴的开始掉眼泪。
傅云谏眉心一皱,“哭什么哭,谁委屈你似的,还不赶紧走,需要我请你出去吗?”
小婶婶都直接一个‘滚’字了,自然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蒋杳杳站在没动,在原地一个劲儿的掉眼泪。
姜年看得心烦,叫上傅云谏自己离开,可没走两步就接到电话。
“谁,秦警官?”
姜夙跟姜怀远在停车场,他手里拿着烟,眼神锐利如豹,“刚接到贺御的电话,王昭容已经报警,案件由秦警官负责,需要你去警局做个笔录。”
“律师已经过去,你不要害怕。”
“我怕什么,贺伶的事跟我没关系,报警也好可以还我清白。”撂了电话,她心烦的捏着眉角。
真想不通,贺伶哪里来的颜面报警?
贺佩玖当时跟她在一起,两人一起离开的傅氏,那时贺伶可是好端端的!
呵,这是要碰瓷到底了!
“那边报警了?”傅云谏问了句,看她眼就拿出手机,翻出几个热门社交平台,热搜没有变动。
事情还没传到媒体那儿。
“嗯,让我去警局做个笔录。”
“小叔现在有点事,我陪你去吧。”
姜年淡笑,“不用,我爸爸跟哥哥都在楼下,警局那边也叫了律师,录笔录不用这么兴师动众。”
“七哥忙什么去了啊。”
“这。”傅云谏悻悻一笑,总不能说,小叔揍人去了吧。
……
而此时的另一边。
燕薄询喝了两口热水润嗓子,旋上杯盖,问道,“姜小姐做笔录,你不用过去?”
“古连锦陪着。”
话虽如此,贺佩玖还是偏头盯着窗外,不慎心烦的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左边的脸颊的腮帮被舌尖顶起。
王昭容还真是要把事情做绝,他亲自去病房提点了贺伶,还是如此不识趣。
既然如此,那就摊开了玩儿。
不玩儿个你死我活,这事揭不过去。
讲真,姜年这件事,要不是贺老亲自给他电话,让他多考虑小贺家与贺家之前的关系。
昨晚,贺子午家就乱了。
贺老年事已高,这辈子也就一个兄弟,贺老是很看重这个亲弟弟的,不若贺御也不会排行老七。
就冲这,显然已是给足了小贺家颜面。
贺老的胞弟,贺立松,早年随贺老一起在仕途路上打拼,贺立松的性子与贺老很相似。
因为自家门庭太高,生怕后辈做出有辱门风的事,更怕牵连了贺家。
深居简出到,快让人忘记还有个小贺家。
贺老就是看中这这点,才会对小贺家诸多照顾,现在王昭容不听劝,贺伶滚下楼,加上王家一事,心里的愤怒已然憋不住想借这茬硬刚一波。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
城西近郊。
轿车穿过破旧的楼道,停在一处离堆放垃圾点很近的地方。
贺佩玖推门时,身后传来燕薄询的声音。
“自己去?”
“需要个靶子,泄泄火。”贺佩玖沉声道,从车上下去。
昨晚气温骤降,会有几天的阴雨。
城里只是阴云密布,没想到近郊这边下起雨来。
贺佩玖立在轿车旁,抬着手臂,眯眼瞧着破旧的楼道,慢条斯理在整理袖管。
今日穿了件白色长款大衣,内搭一件黑色羊绒毛衣。
姜年说他衣服的颜色太过暗沉,特意给他买了件白色的,版型原本就不错,穿在他身上更是出彩。
“带烟了吗?”偏头冲贺庄问了句。
贺庄摇摇头,抵了低一旁的燕家人。
“七爷,我这烟……不太好,怕您抽不惯。”燕家人掏出烟,很寻常的云烟。
“给我一根。”
燕家人朝燕薄询看了眼,得了应允才把烟盒打火机递过来。
武直撑伞站在他身侧,不晓得为什么蹙着眉。
贺佩玖自己点了支,深吸口,夹着烟的手指微微弯曲,抚了下眉峰。
一片阴云水色中,他一身白色外套尤为扎眼。
氤氲的雾气从他削薄的唇瓣中慢慢喷出,划过脸颊,有股子消沉邪佞感。
旧楼道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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