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朝皇帝死在我嫁给他的第一日,而后太子令翳即位。
夜里,有人将我鞋袜褪去,痴恋抚摸,那人不是令翳还能是谁?
我睁开眼,对上令翳玩味的瞳孔,惊愕叱骂,「畜生,我是你父皇的妃!」
他却将我脚心握的更紧。
「嵌月公主,即是来和亲的,老子与儿子有什么不一样?」
1
令翳从前是质子,他抵达我母国塔内国时正值六月,塔内的石樱花开的极为茂盛。
我爱惨了这花,日日央着母妃陪我出去观赏。
令翳便是这时闯进那花海中,随行的宫人朝我们行礼,悄悄拉了把令翳的衣袖,而我却见他面盛怒意,丝毫没有行礼的意思。
母妃向来随和,挥了挥手让宫人起来,那宫人适才开口。
「娘娘,这是那祁朝的二皇子,今日刚到,奴才正要领着去歇息呢。」
母妃轻轻点头,待人走远,我瞧了眼那高挑背影,侧耳问母妃。
「祁朝的二皇子,为何来这?」
母妃温和摸了摸我的发顶。
「若是他不来,就是我们去。」
那年,我不过八岁,根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直到令翳归国,逐渐掌握政权,而后不遗余力攻打塔内,曾经不足为俱的小国成了猛虎,一口一口吞并着我的母国,父皇别无办法,利用和亲换取生机。
祁朝派了使者指定人选,指定了塔内国最尊贵的小公主,嵌月公主。
指定了我。
嫁给祁朝那卧病在床的老皇帝。
那年我十四,看的透父皇的无奈,也明白,这都是令翳的报复。
他恨我。
2
令翳是质子,在塔内并不受厚待。
我那时总爱去看他,只觉他同我那些皇兄们长得好不一样。
白净面庞,修长身形,爱穿白色长袍,还有,他好像是个哑巴。
令翳从不说话,不管旁人如何捉弄他,亦或是打骂他,他都一言不发。
我那几位皇兄与我并非一母同胞,而塔内国对皇子的教养自小便充满暴力血腥,以至于这来自祁朝的皇子,一瞬成了他们共同的欺凌对象。
打骂奴才已不能满足皇兄们的凌虐快感,他们隔三差五便来令翳的居所挑衅。
而令翳,最开始还能同他们厮打至一块,后来。
后来,祁国传来消息,令翳生母悬梁自尽。
这消息是皇兄们得来的,故意说了来扎令翳的心,而令翳,砸了桌上的茶碗,拿着碎片扎伤了我五哥。
事情闹的很大,令翳被罚打了十大臀棍,父皇到底不敢将人打死,将将留了他半条命。
那时,塔内国步入寒冬,到处都是冰天雪地,我窝在母妃怀里眯眼打盹,惬意极了,复想起这事,便问母妃。
「阿娘,如果有人失去了他的娘亲,那会怎么样?」
母妃迟迟不见回答,直至我快进入梦乡时,听见她轻柔的声音。
「那这孩子,至此之后都是个可怜孩子。」
睡着前,我想,令翳啊,他真是个可怜孩子。
3
我又去看令翳了,却不敢进他的屋子,只佯装与宫女扔沙球,慢慢向他的屋子靠近。
宫女沙球扔的又稳又准,直直朝他窗里飞去,飞进窗里,然后消失不见。
那宫女想要将功补过替我捡出来,可我没让。
我只是进去拿个沙球,而已。
虽然屋门大开,可里头没燃烛火,亦没有光线,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我一阵恐惧,正打退堂鼓离开之际。
一只手攀住我的后脖颈,迅速往房内拖去,我甚至来不及惊呼,便被他扼住呼吸。
天旋地转间,我倒在他的床榻上,而令翳压在我身上,他的手遮住我的唇却未遮住我的眼。
我终于看清了令翳的脸。
那张清秀的,白净的,面带憎意又有些恐惧的脸。
「你是谁?」
令翳皱眉问我,我顿时反应过来他可能将我当成了皇兄,以为又是来羞辱他,于是不管不顾先将人擒住再说。
我示意他放开手。
「我是嵌月。」
令翳的警惕未放下半分,我也不知我哪里来的勇气,竟伸手想去摸他的脸。
自然被他迅速躲了开。
他就像一头受伤的小鹿,不敢再让人轻易靠近。
我于是朝他笑,轻声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只是,想进来捡个沙球。」
「我的沙球,掉进来了。」
令翳从我身上起来,左右环顾一圈,果然在角落找到了那圆形玩意儿,他走过去,捡起来,又递给我。
我拿着球回头望他。
「你要同我们一起玩吗?很好玩的。」
那时的令翳,明明稚气未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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