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白了脸色。
景行被人挪去了侧殿,李德亲自照顾他,神色无比焦急。
我就站在景行的床前,他的面色苍白无比,血液很快浸湿了被褥。
「李德。」景行轻声开口,气若游丝,「我说的对吧,那一日我在救你。」
李德打了一个寒颤,想起诸多年前的宫廷秘闻。
他挥了挥手,喝退了所有宫人,也顾不得我在场,跪了下来,朝自己狠狠扇了一巴掌,「奴婢口无遮拦……公子恕罪。」
李德对景行的称呼从「他」变为了「公子」。
景行疲惫的躺在床上,没有力气搭理他。
太医在为景行治伤时,外间传来一声声闷哼。
我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只觉血色漫天,侧过头干呕了几声,立刻关上了窗户。
6.
这一天,陛下杀尽了华德宫的宫人,哪怕是他带来的宫人,除了李德和李茂外尽数杀尽。
他用无数死亡掩埋了景行被打、为奴的事实。
院首上好药后,皇上来看了他一眼。
皇上看向景行的目光十分复杂。
「这是朕的恩人之子,流落宫廷,朕该照顾一二,如今真相大白,朕也该放他出宫。」
「臣/奴婢明白。」三人心领神会。
皇上随即把目光放到我身上。
「臣女今日什么也没有看见,自也不会告知父兄。」
「甚好。」皇上说完便转身离去。
「陛下!」景行却醒了,用尽全身力气喊他。
皇上顿住脚步,「何事?」
「您的话,只有这些?」
皇上回过身,嘴唇蠕动,「你出宫后换个名字。」
景行讽刺一笑,「敢问陛下,恩人姓何?」
他看了景行一眼,「顾。」
景行瞬间收敛了情绪,恭恭敬敬道:「奴婢请问,可否名顾景?」
「可。」皇上不欲多费唇舌,转身离去。
景行朝李德一笑,「李掌印跪了大半天,也是白跪了。」
李德没敢搭他的话,急匆匆跟上皇上的脚步,李茂随后。
我坐在床前,对他说:「我也要离宫了,我生辰那日,请你来玩。」
「好。」景行应了,笑容璀璨。
次日,皇上下了一道圣旨,言少年时曾遭遇刺客,幸赖恩人救命,如今寻得恩人之子,加封其为承恩伯。
皇上在宫外为景行找了处府邸,离我家很近,都在京中的黄金地段。
我挺开心的,离得近我就能日日去找他了。
景行还在养病,我每每去都能闻到浓重的药味,随口抱怨了句,「贵妃如此不义,也不见陛下惩处。」
他笑,「皇长子是陛下心目中的储君,太子之母怎容有瑕?」
我略过这个话题,问他,「你为什么这么爱笑?」
他先是笑容一凝,继而回我,「宫里都是贵人,日日假笑,这个习惯改不了。」
我对他说,「我记起来了一些事情,梦里,或者说未来,你是权倾朝野的掌印太监,比起李德,过之而无不及。」
「我记得你与顾相斗的很厉害,一个外相,一个内相,招招都是杀招。」我喝了口茶润润喉咙,「相爷是个好人,这次你可不要这么做了。」
景行这次没有笑,他很严肃的和我说:「不会了,我会对相爷以礼相待。」
这次换我笑了,我抓起盘里的蜜饯塞到他的口里,「奖励你的。」
牙齿一咬,甜丝丝的味道弥漫在唇齿,盖过苦药的滋味,也遮掩过他前半生的悲苦。
他很开心,上前握住我的手,「阿璃,我想见你祖父。」
我点了点头,对他的话并不意外。
他的野心远超天下万民,很合我的口味。
我的祖父受封镇国公,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
景行随我进去时,父亲正同祖父说话。
我见了礼后,祖父召我过去,「送你的礼物可还喜欢?」
「很喜欢,孙女还备了回礼。」
祖父哈哈一笑,随口问道:「是什么?」
我侧身露出身后的景行。
祖父看过去时,吃了一惊,「承恩伯?」
7.
「真是胡闹。」父亲起身相迎,「承恩伯请入座,小女无知,还望海涵。」
景行对着祖父正儿八经的一拜,「景行心悦昭阳县主已久,待县主及笄,景行欲求娶之。」
此言一出,满堂色变。
祖父眉目紧锁,似是在思考什么。
父亲则是吃了一惊,勉强扯出礼貌的笑意,「小女年纪尚小,不便议亲。」
我看向景行,很好奇他会怎么解决。
景行再拜,「陛下称我为恩人之子,世上恩情有太多,如救命之恩、生养之恩。便是国公夫人诞下嫡子,延续香火,亦可称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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