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娘娘,名为宋雁如。
不过这一开始便是我与夜听澜之间的交易,若他能全权做主,那魏峥出不出现也确实不重要。
魏国储位之争,比之楚国皇室有过之而无不及。而江阶被送出宫时,身上便带着一封我要送往魏国的亲笔书信。
此次和亲,是我的筹谋。
我故意接近江阶,让萧平芜吃醋发怒,只是我没想到,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五指微蜷,「若三皇子是将军选中的人,那我倾尽姜家之力,也定助将军如愿。」
夜听澜对我俯身一揖,「公主言重了,半个姜家便已足够。」
「只盼将军如愿之日,也莫忘了吾之所求。」
「自然。」
11.
姜家是我外祖家,财力可抵千城,在助我父皇登位,母后母仪天下之后,姜家在外祖父去世之际急流勇退、化整为零,逐渐淡出了天下人的视线。
虽天下再无首富姜家,可其内在实力不减,原本是外祖父留给我与皇长兄的最后底牌,却不想竟真有用上的一天。
如今我缺兵,夜听澜缺钱,自是一拍即合。
大婚第二日,我见到了魏峥。
如传闻所言,他面色苍白低沉,坐在轮椅中,整个人都似笼罩在一层阴郁之下,将自己与外界彻底隔绝。
唯有见到宋雁如时,他那层将自己隔绝的阴郁会稍稍露出一个空隙,容她一人踏进。
她面容娇俏明艳,似开在冬日里的迎春花,生机盎然。
在见到我时,明艳的笑容微滞,宋雁如带着些忐忑,朝我福身,「……妾身见过王妃。」
我并未托大,还了她一礼,「我虚长你一岁,若妹妹不弃,可唤我一声阿姐。」
「哎!」宋雁如重新恢复了明艳的笑容,欢快地唤我『怀薇阿姐』。
魏峥看向我,那似是能冻死人的目光也微微一缓。
12.
昭王府中人人眼明心亮,我的皇长兄夺嫡失败,我从楚国最尊贵的嫡公主成了可以随意被送来魏国和亲的废公主,然而魏峥早已有了心尖上的人,在他们看来,我不过是一个不受夫君宠爱的弃妇。
对我恭敬了两三日之后,眼见我没有得宠的希望,便也逐渐懈怠。
在宋雁如偶然撞见一个婢女在将滚烫的茶水不慎打翻在我手上也并未过多惶恐之时,她彻底怒了。
那还是我第一次见她同下人生气。
她唤来王府管家,「福叔!将这个不长眼的拖下去发卖了!」
「是,侧妃娘娘!」
明面上,魏峥是一个毫无争储希望的皇子,但他的兄弟们都很谨慎,即便他双腿已废,昭王府依旧如同筛子般,被安插进了一个又一个眼线。
便譬如这个婢女。
我甩了甩手上的茶水,平静地看着。
她被福叔捂着嘴拖下去,惊恐地不停挣扎。
想来今日之后,府内应再无人敢对我不敬。
「公主真是好手段。」
夜风徐徐,我正倚在窗边发呆,冷不丁响起了夜听澜略略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
「夜将军?」我回过神,正色道,「深夜来此,可是有要事商议?」
对上我忽然肃穆的神色,他像是被噎了一瞬,清了清嗓子道,「今日那个婢女是七皇子的眼线。」
难道是打草惊蛇了?
我抿了抿唇,「将她赶出去可是有所不妥?」
夜听澜看着我,表情竟有些一言难尽的复杂。
「是,很不妥。」他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白小罐,睨了一眼我手背上随意裹缠的绢布,语气并不怎么和善,「三日后便是中秋宴,公主手上带伤,在外人看来对昭王声誉很不好。」
「是我的疏忽。」我点头认错。
可他的神色并没有因此而和缓半分,动了动唇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叹了口气,伸手除去了我手上的绢帛。
密密麻麻的水泡并着依旧通红的皮肉一起映入眼中,没有一丝上药的痕迹,我手指微蜷。
说起来,在皇长兄去世之后,我被萧平芜囚于深宫,经常会有难堪的时候。
原本眼下情形也并不算什么。
可我却不想将我一丝一毫的难堪暴露于夜听澜眼前。
想来是于年少风头正盛时与他相遇,时至今日,虽零落成泥,却依旧有些可怜的自尊心。
所幸他也并没有追问我『为何不上药』,只是沉默着将瓷罐中的莹白药膏轻轻涂抹在我的伤处。
13.
夜听澜带来的药膏很好用,不到三日,我手背上的皮肉便已恢复如初,剩下半罐被我仔细收了起来。
中秋宴这日,魏峥带着宋雁如先行,我则带着阿满上了后面的马车。
阿满是夜听澜派来保护我的暗卫,平日扮做我身边的婢女。
不得不说,夜听澜很有先见之明。
就在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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